今天十二点以后的月夜格外清闲,夜晚有一种不一样的声音,似乎是微风与云的翻动,反而更衬出宁静的气息。路灯的白光微微照映着一小片地方,远处是深深的黑暗,月亮在迷雾一般的云层里,朦胧地泛出诡异的光晕。
有些偏暗色调的屋子里,要不仔细听的话,就感觉两人呼吸频率都是一样的。好像都已经睡着了,很香。可就在这时其中一个蹑手蹑脚的悄悄下了床,为了防止穿鞋子会和地上产生撞击的声音,特意光着脚,点着脚尖,一步一顿的走到了卧室外,在门还关上的那一刻,赵云澜毫无预兆的睁开了,他也没睡着,因为他始终知道此时的沈巍不得不防!
刚刚走出来的沈巍一直光着脚,这幸亏是七八月份,地上不凉也不热,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他没有开灯,可是就算是在黑暗中,他也能准确的走到沙发边上,他在客厅坐了很久,仿佛是在思考,又仿佛是在简单的发呆,他的眼神从窗户外的龙城,到室内的墙角,最后落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架子上,架子上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个和架子本身一样不起眼的魔方——那是郭长城在沈巍生日那天给他送的。也亏的他能想出来送魔方这种东西,沈巍拿起魔方,此刻它是乱的,因为赵云澜偏要玩,可是他又不好好研究,最后展现出来的的就是此刻这种状态,所有都是乱的。沈巍在手里旋转着魔方,扭动的很轻,一点都没有发出“嘎吱”的声音,在就六面全部转好的那一刻,沈巍从窗户边上消失了,他的问题就好像连同着魔方一起解开了。
赵云澜看着他消失的方向,他就知道他去哪里了,所以一点都不着急的抽了一支烟,才跟了上去。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会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可是谁都知道世界上哪里来的那么多的花好月圆,岁月静好呢?不过是有人在帮你负重前行罢了。
赵云澜一直都懂,但是却又不懂。
黄泉路上,石头凑成的阶梯,走起来,“嗒嗒嗒”的声音,和之前一样,没什么变化,路还是细细窄窄的一条,一路往上,就好像是传说中的天路,脚下是铁青色的石板,两边的黄泉水里间或波动浮起气泡,好像随时会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冒出头来。而路的两边,却是两排像路灯一样的小油灯,十尺一个,散发出豆大的光晕,拖出长长的灯影,下面是一两朵传说中隶属大蒜科的彼岸花,开出一小片的艳红艳红。只是这次古董街好像有点,萧条。
“不是说好的,每月十五是鬼城大集,怎么今天一只鬼都没见到。”赵云澜在心中疑惑。之前那条古董街就好像是街道改造了似的,整条街都紧闭着店门,一点也没了之前的生气。
赵云澜轻车熟路的找到了之前那颗大槐树,开始往真正的黄泉深处走去,一迈就落入了万丈深渊,因为他是人,没有办法像鬼魅一样可以随便漂浮,只感觉他身体如同光速一样在下降,他看不清周围是什么,除了风与风交织在一起留下的痕迹之外没有任何东西,所以,他选择紧闭着眼睛,因为他知道自己会停,会停在他想要去的地方。
沈巍沿着路的两边,两排像路灯一样的小油灯,踩着每一盏灯影子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镇魂灯源头,这是从郭长城回到灯内之后,沈巍第一次来。
一分苦乐依稀在,两种心思不曾说。
此刻看着郭长城若虚无,若显现在沉睡的身影,沈巍突然很羡慕他,羡慕他的内心的内心,一直就像一捧清澈的水。风来,只是一道道涟漪,终究会归于平静;雨落,只是一些些涌动,终究会落幕成寂;云过,只是一道道风景,终究会成为记忆。守候一片自己的领域,无关尘世,无关风月,只是一种善良,一种责任,百世化作同一种人,百世只做一件事,尽管有时候老天待他还不如别人,他选择依然会如上一次一样做同一种人。
往往有一种善良,不是容颜的闭月羞花,不是举止的温文尔雅,不是财富的腰缠万贯,更不是权势的叱咤风云,但是懂得的人却很少。郭长城就是这样子的。
赵云澜刚好落在了距离沈巍不远的地方,占据着一个易守难攻的位置,在远处看着沈巍看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