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了压抑的书房,后卿心里的委屈怎么藏也藏不住了,两行清泪缓缓地滑落,他仰头对天哭道:“老爹,你儿子是个没用的软蛋,是个没用的废物,连报仇的勇气都没有,他怕死,他是个窝囊废,他对不住你。”
守着空旷门卫的许多侍卫训练有素,连头都没转,心里诧异的同时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后卿如今的身份是小王爷的媳妇,戴绢花。
后卿是个乐天派,可他老子被人腰斩,从腰间把身体一分为二,侍卫把他老爹抬回北冥王府的时候,他难过地抱着他老爹,可身上的力气不够,只能抱着老爹的大腿这边,嗷嗷地大哭,垂头丧气地守了几日灵堂后,他想了很多,他老爹这辈子最大的希望并不是让他报仇做皇帝,而是让他活着,既然如此,他就不能丢了小命。
后卿早就想过摄政王要斩草除根,要宰了他,可他连鸡都不会杀,哪里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的对手,所以不引人注目地跑路是当务之急,他生得这么漂亮,扮女人是最好的出路,既然如此他就扮女人好了。
后卿想过,若是能活着,做一辈子女人也成!
夏肖白从他身后慢慢地抱住美人儿,把头抵到他肩上,后卿的身体哆嗦了下,夏肖白在他耳边轻轻呢喃:“别怕,为夫在,都怪为夫不好,不能好好保护你和你父亲。”
后卿耳朵被吹气的暧昧和旖旎吹得浑身一震,错愕地侧头,夏肖白发现了什么?
夏肖白不愿意美人忧心,诚心转移话题,往他双手塞进一张发黄的纸张,纸质不太好,有些年头了。后卿脸红心跳,半喜半优半悲剧地想:难道是婚书?难道他要和我同房?
后卿是个男人最了解的也是男人,浑身哆嗦着,慢慢地打开‘婚书’,‘地契’两个斗大的字映入眼帘,心里道好险好险,不是婚书;又暗暗懊恼,怎么就不是婚书了?老子这么美,他瞎了眼不成。
后卿胡思乱想中,察觉一只温热的大手在他屁股徘徊,一个激灵,唤回了所有的思绪,这男人绝对是对他不怀好意,还说要等他愿意,都是骗的,猛地转身捉住夏肖白游走在他屁股的手,狠狠地瞪他:“你在干什么?”
夏肖白委屈:“为夫在替夫人揉屁股上的伤。
后卿暗暗磨牙:老子也是男人,你以为老子看不懂你的下作。淡定地把王府的地契入怀抱,给了他一个高冷的背影,不屑于与他同流合污。
夏肖白笑道:“夫人也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后卿步子一顿,难道这货是看他太忧伤了,才转移他注意力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差点没被他那口大白牙亮瞎了眼,心道:这货定是占了老子便宜高兴的。
下流!
心骂别人下流的后卿此刻忘了,他曾比夏肖白下流一百倍!
自夏肖白缠上了后卿,一日三餐准时报到,此刻华灯初上,那死皮赖脸的人却没了,后卿心里堵得慌:老子不就给他甩了一回脸色嘛,至于晾老子半天吗?骂骂咧咧了几句就自己动手夹菜,奈何菜都凉了,他娇生惯养,从不吃凉菜,赌气地和衣上了床榻,拉过被子往他如花似玉的脸一盖。
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还不稀罕他呢!
夏肖白本就公务繁忙,自来了北冥,与夏国朝堂距离远了,更是繁忙了,刚叮嘱了几句手下,让他们提防着朝堂的几个顽固老头子出幺蛾子,便迈着大步,恨不得立刻飞到小美人这里看看他熟睡的小脸蛋。
镰刀月挂在高空,在门外沉重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