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抟跳起来一巴掌拍在薛竹头上,:“这时候偏又认识了!你才虚,你全家都虚!!”
第3章郁离子业成仪恒道
“小薛道长回来啦?”
“郁离来,把你师父的茶砖带回去。”
“小道长啊,上次你给的符,比你师父的灵啊哈哈!”
春去秋来白驹过隙。薛竹十七岁,道号郁离子,颇有点小名气。出落的灵动秀雅,柳眉星目,唇红齿白,身形健朗修长,似新竹拔节。背把长剑,剑穗子一荡一荡。路过东市不停的行礼还礼,东取西。
好容易稳稳走到观门上,未及进殿,身形一垮,宽衣解带,一脚踢开院门,高声嚷着走进来:“师父你下回把你那符好好画着,不说一百里能喊话?你这擦屁股纸一百尺也,废...劲...”
薛竹左手团着月色道袍,衣裳里裹着剑,道冠坠顿,佩玉挂在臂上,中衣竟然是条假领子,露出大片的胸口,小腹,肩膀。满头满身的汗往下淌。右手捏着一张揉皱的黄符,挑着眉毛,撇着嘴...
却见除沈抟外,李谭端坐在客座上,皱眉看着他。
薛竹两三把系上衣服,紧步进前,深唱一喏:“李叔父几时来的,这大热的天,有什么话,怎不叫我过去吩咐?”他不怕沈抟,这几年,插科打诨斗嘴摸鱼练剑对打互贴灵符什么没干过,偏偏是怕李谭。
李谭这几年接了刑房的掌司,添了几分严肃,越发显得俊逸非常。讲来不过是个吏员头子,连官也不是,莫名偏有一股子睥睨意味。可能是他用心操办的对象,往往...都很...听话吧!
李谭斜觑着沈抟,一副上梁不正的神情。沈抟一翻白眼,不知从哪翻出一把破蒲扇,呼啦呼啦使劲扇起来...年月岁日在他身上只若轻抚过,半点不留痕。还是那副二十七八,浅淡慵懒的样。
李谭揉揉眉头,从怀里掏出个折成方块的黄符,啪一下扔在地上,对薛竹说:“这几天太热,看了几个河漂子,这不老毛病又犯了。”说完指指通红的嘴角。
李谭从当小仵作起,因常触尸气,染上了个烂嘴角的毛病,夏炎更甚。薛竹上前看了看,满嘴跑着哎呦喂了不得,轻手利脚,装丸药,调膏药,顺便还把那百里通语符,重新给画了一张。拾齐整放在李谭手边。
李谭拍拍他带来的包袱,道:“你婶娘给你带了套衣帽鞋袜,自己换洗穿。”
薛竹一连声多谢,下次上门给婶娘磕头,给叔父带新茶,慢走慢走...嚷着就把李谭送走了。
于是脱了外衣,散着裤腿,一轱辘爬到沈抟榻上,盘膝坐到小案后,抢过他的扇子,呼啦呼啦扇起来。沈抟看着他的中衣假领,随着扇风一上一下一上一下,眉头嘴角一阵抽搐。薛竹见他看,一把扯掉假领子,赤着上身,微微前倾,说:“师父,你知不知道曲州李家?就那个,什么侍郎他家。这几天,不太平!”
沈抟眼珠不错的盯着他平坦的小腹,忽然不知怎么有点燥气,想叫他穿上衣服,可少年人怕热,观里根本没有外人,打个赤膊多么正常。
况且...他本就该比常人怕热...
“师父,哎哎?去不去呀?”薛竹正举起扇子在沈抟眼前挥。沈抟略一回神,道:“你细说说。”
曲洲李家,是当朝户部侍郎的祖家。李侍郎在京为官。家有严慈在堂,人丁兴旺。本来万事顺意,不知怎地,近日常有异事。或书房,或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