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能来,忠为何不能?”让人安生的坐下,戏志才慢吞吞的反问了一句,然后扫了一眼桌上有些杂乱的竹简,“军中公务便如此繁忙,让文若连晚上也不得半刻歇息?”
虽然竹简已经打乱了,但是凭最下面一层的数量他还是能判断出来这里原本究竟有多少公文的。
这是知道他来了特意掩饰了一番,没想到只这么些天不见,连文若都学会这些自欺欺人的小把戏了。
睫毛颤了颤,荀状似不在意的将竹简整理好,然后面色如常的解释道,“军中公文并非一人批阅,这些不过是些不重要的事情,志才不必担心,吾心中自有分寸。”
只一眼便看出了这人在隐瞒,戏志才叹了一口气,“文若,下次再这么说之前记得好好休息一番,这一脸倦意真当忠是瞎子不成?”
下意识的摸了摸脸,荀沉默了片刻,而后再次试图维护自己方才的说辞,“这两日不过是意外,董卓近在咫尺,要安排的事情自然略微有些变多......”
“略微?”和荀一起将竹简好,戏志才没有去看里面的内容,只是无奈的看着这半点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荀家文若,“你身子不好,再这么折腾下去不等公达到来,仲豫兄便会亲自前来将你带回去养着。”
自十年前大病了一场,荀的身子便一直有些小毛病,虽说近两年好了不少,但是身边知道当初凶险的人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仙人都是要活在仙宫里,凡间这一个他们要留住必须时时刻刻看着,毕竟稍有不慎这位便会羽化飞升,到时他们这些留下来的人该如何是好?
果然,他提前回来看着这人是明智之举,省的这人没有轻重直接将自己作没了。
哭笑不得的将戏志才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挥开,荀不知道第几次在这人跟前强调了,“身体无碍,志才若不信尽可让大夫来看,怎的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念念不忘?”
“文若!”
若是大夫能治得了所有病症,当年在那些大夫给出脉象正常的情况下这人又怎会半点生机也无的躺在床上?
眼看戏志才脸色沉了下来,正好外面的卫兵敲了敲门示意洗漱的东西准备好了,荀什么也不说了,直接将人推去先拾一番再说。
他的身体自己还不清楚吗,就现在这情况,就算吕布来了他都不一定会输,怎么这人一来就直接将他变成柔柔弱弱见不得风的病秧子了?
可是前些年的事情原因究竟是什么他也不清楚,那几年他的确是几度濒临死亡将身边人吓的不轻,但是现在他的身体真的没有任何问题。
当年不管不顾将父亲和志才救回来,或许真的戳的了什么不能动的地方,所以一报还一报将原本应在这些人身上的伤痛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不过还好,他荀向来命大,连身边人命定的死劫都能逃过去,其他那些小病小灾就更不用说了。
趁着戏志才洗漱的时间赶紧将桌子仅剩的几份竹简看完,大晚上的也不好再弄出来一个空的营帐,戏志才也不能像那些仆从一样随便和士兵们凑活一晚上,唤来外面守着的卫兵让人找来一床被子,荀只能先将自己的营帐分出来一半。
原本就有些疲倦的荀盖着毯子想等着戏志才出来,但是不过一会儿困意便席卷而来,大致估摸着前去围捉董卓的人什么时候能回来,满脸倦意的荀留了灯,翻了个身便毫无防备的睡了过去。
志才出来自会安置,他们俩相识这么多年感情就如亲兄弟一般,又怎么会介意这些虚礼?
原本还想着和志才抵足夜谈,但是现在看来还是等他休息好再说吧,果然控制人神智在这里太过耗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