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微微蹙眉,摇了摇头:“不知。”
“我们,用了致之的血。”
千叶一惊,方才莫予将手藏起来的画面一闪而过,她忙道:“我取哥哥你说清楚一点。”
陆濯缨有些出神,想起方才水下的情景,莫予的样子,分明是知晓自己的血特殊,可他又什么都不解释。他清醒之后便不顾陆濯缨的劝阻,用气流割破自己的手腕,笑了一下:“我取,信我。”
那笑容不同于平常的傲气或是狡黠,而是平淡的带着抚慰意味的,看得陆濯缨心里一惊。他看见莫予的血一流出身体便全成雾气,充斥了整个气泡,视野于是变成了猩红色。莫予伸手拽住他,看着自己的血驱开浓雾般的黑暗。结界松动,他大喝一声:“走!”
陆濯缨此刻站立于此,依然觉得心惊肉跳,仿佛身上沾染了的血雾还未散去,那是莫予的,最真实的味道,除了血的腥咸之外,带了苦。
千叶伸手碰碰他的肩膀,陆濯缨回头看见她眼神里的惊异,接着摇摇头:“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致之先天拥有不世出的灵骨,灵性本就重,若是血有何奇妙之处,此事虽从未听闻过,倒也在我接受范围之内。然而……”
千叶等了半天却未听到下文,正待开口又听陆濯缨问:“托你师父查的事可有眉目?”
“师父近年来翻阅了不少古籍,可始终未曾找到有用的东西。倒确实是有人出现过灵力全消的情况,但都是有中毒或是受伤之类的外因,并且症状不会这样规律。致之的情况,的确比较特殊。”千叶低着眉眼,语气里染了几分担忧,转而又摇了摇头,目光灼灼地望着陆濯缨,“但是师父说了,他会继续找病因的,他说了会找就一定会找到!”
陆濯缨看着她信誓旦旦的样子,突然觉得心里没那么慌张了,他笑了笑,这只傻凤凰,还真是相信她师父啊。
也许是夜半了,也许是快要天亮了,浓黑即使不会影响猎人的视力,可同样会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言朗悄无声息进了屋,他慢慢走过来,颓然地背靠着路远卧室的门,缓缓坐了下来。
一夜无眠。
第二天路远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亮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到了床上的。因为许久未住,他的床上本来盖了白布,他坐起来一看,白布被叠好了正放在床头,被子应该是刚刚从柜子里拿出来的,还带着木头的味道,让他觉得安心。
是自己迷糊到记不清困了之后的事,还是某人又把自己当小孩子了?
路远又一头栽进被窝,磨蹭了一会儿才爬起来,出了房间门一看,桌子上放了包子和豆浆,他走过去发现还有一张便条:“学校临时安排,我得出差两天,自己好好吃饭。”
路远将那短短的一句话翻来覆去看了半天,确定是言朗的笔迹。怎么之前都没听他提起过呢?路远挠了挠头。
早上的中药课言朗果然没有出现,古希腊文学选读则是一个中年女教师代的课,面对底下的窃窃私语,那老师一推眼镜,言简意赅道:“言老师有事,今天的课我来上。”
徐瑶转过头来看路远,小声道:“言老师去哪了?”
“我不知道。”平淡的口气。
徐瑶有点惊讶:“咦?你怎么会不知道?”
路远挑了一下眉毛,表示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