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时候,极其偶尔的,杨予香也会一反常态的变得听话乖顺。
他会试着做饭给杨经年,会认认真真的写作业,会笨手笨脚的拾房间。
他会一脸认真诚恳地看着杨经年说:“我以后都听你的话,我会变的很好,等你老了,换我来努力照顾你……”
杨经年听了以后总是眯起眼睛笑。他会显得开心,然后用自己的方式奖励他,比如买一台豪华游戏机,陪他一起玩,或者带他旅游。
只是在做完这些以后,他仍旧将自己的时间分给另外的人。
杨予香在不断的自我折磨中,无可自控地变的愈发乖戾。
于是所有积攒的欲念与不甘,在十六岁的这一年夏天,终于爆发。
轰隆一声,窗外有闷雷响过。
几分钟后,黑压压的乌云里,落下一条条细密的雨线。雨水噼里啪啦的打在窗户上,又接连不断的潲进屋里。
杨经年走过去把窗户关上了,顺势站在窗台前点了根烟。
他低着头将白色烟雾吸进肺里,闷了很久,才一点点的呼出。
闪电骤然亮起,将年轻的男人切割成一个黑色的剪影,如同骤然曝光的底片。
杨予香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紧了紧自己身上的毯子,觉得有点冷。
“路柯……”他动了嘴唇,小声地不甘愿地叫出那个名字。
杨经年叹了口气,摇摇头,背对着他平静地说:“没事。”
然后杨经年给他做了晚饭,两个人沉默的吃完以后,男人将餐桌拾干净。
“球球,今天就早……”
“杨经年。”他下意识地打断了杨经年本打算说出口的那句“早点休息”。
“我还不想睡,你……你陪我一会行不行啊。”杨予香说。
杨经年愣了愣,然后点点头:“好。”
“我想出去。”杨予香说,“你上次答应过我带我去俱乐部玩的,我们今天就去行吗?”
他不想看到杨经年不开心的模样。
杨经年想了想,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低声说:“好。”
他们口中的俱乐部,是一家超跑club,里面经常会举办各种活动。
而这一天,很碰巧的,正在举办露天影院。
他们来的时候,停车场上已经搭起了架子,巨大的屏幕正在调试。
雨已经转小了一些,淅淅沥沥,带着细小的声音。
两个人把车停好以后,杨经年摇下玻璃,朝着穿梭的侍应生要了一些酒和小吃。
杨予香发现男人异常的沉默。
此时音机的调制调频里,已经传出电影开场的布鲁斯配乐。
画面是一篇空旷的原野,杨经年看到以后,突然涩哑的笑了一声。
“不该带你来看的。”他自言自语似的说。
杨予香听见了,纳闷的问了一声为什么。杨经年摇了摇头没说话。
那天放的,是一部很怀旧的老片断背山。
冗长的节奏,暗沉的色调,仿佛一切都在酝酿着一股让人昏昏欲睡的意识。
两个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杨经年一口口的喝着手里的龙舌兰酒。
他真的不开心。杨予香想着,然后心里莫名的酸涩起来。
他还是喜欢路柯的。他想。
要怎么才能让你属于我?
电影放到中段的时候,杨经年的眼皮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