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惶恐。”丞相听林赊这一言是明着拉他下水的,立马伏跪阶前。
容厌的眼底却骤生了冷意,笑来也叫人胆寒:“原来丞相是这般意思。既是如此,又入了亚父的眼,那便交由礼部、丞相和亚父操办,如何?”
“臣……”林赊躬身想将这烫手山芋抛出去,便叫容厌打断了。
“不过天家的血脉,只有一人可养可育,孤早早便认准了。”容厌的目光死死地盯向了林赊,话却仍然冷硬,“还望众臣莫枉心思了。”说完容厌便负气离了勤政殿,倒是留下文武百官兀自尴尬。
容厌的话满朝文武里,能听懂的便只有亚父和丞相二人。丞相是指使小学徒怂恿容厌让林赊孕子的人,而亚父正是那个容厌口中“可养可育天家血脉”的人。
丞相和亚父对视了一眼,才知这几家欢喜几家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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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夜里,亚父府邸外。
“亚父大人。”
林赊刚下了车辇,便被早在门口候了不知多久的宦官叫住,他回头时心下一紧,手不自觉地往小腹覆去。
宦官却满面惊惶地跑了来:“您请去瞧瞧圣上吧。”
“怎么了?”林赊见他这阵仗,怕他会停不了步撞上来,伤了小的,下意识地退了半步
“圣上今日兴起,说要领着小的长长见识,便叫人困在了……”宦官不敢将那烟花巷弄的名儿说来,怕污了耳。
林赊倒是心领神会了,低声骂了句:“胡闹。”
“是是是,”宦官顺着林赊的口气来,又继续道,“圣上整个人都不太好,他让我来求您。”
“求我?”
“是,求您去瞧瞧他。”
林赊见他模样,立马跟着他换了那皇宫来的车架。
第9章亚父的胸,生了变化
自从容厌知道林赊腹中还有一子之后,每每上朝时,容厌的目光便总不离林赊左右,那目光热烈灼人,若不是林赊是在朝堂里沉浮了近十年的,只怕该受不住容厌这般关注。
不过满殿之上,发现圣上这目光的人不少,却没一人敢指点一二。饶是丞相,这几日来也只敢咬紧尾巴做人。
之前他搬起了石头,想砸林赊的脚,才在殿上提及纳后之事,却没想到林赊突然跳脚,反将石头推回了他手中,非将他府上那未出阁的家人子当庭提了来,无疑将他的心思昭之于众,让他一时间也是骑虎难下。
以至于后来递送花名册时,他为了避嫌,授意礼部尚书将自己堂系的那家人子换去不注目的位置,而后几日更是小心谨慎地行事,生怕林赊再一时兴起和他对咬。
但尽管是这样,丞相防住了林赊的一时兴起,却偏偏忽略了那在龙椅上卧久了真龙。
岐国人没见过容厌在雍国时的手段,遂以为他不过如此,是要靠亚父大人撑腰的帝君,但他到底是能从雍国国君手上要兵回岐国的人。
是林赊太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