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以为是自己这几日同那些达官显贵应酬,吃得胀气了,便在后来张御医来问诊时随意提了提。张御医见他不过才有了皇嗣近两个月,就已有了显怀的征兆,复又认真替他把了脉,一边问道:“亚父大人近来出了肚腹胀气外,可有别的不适。”
林赊想了想,便摇了摇头,但转念似想起了什么,耳根子先红了起来,他才说道:“大抵嗯……那种欲望会强烈一些,哺喂他这几个月本来已经习惯,不会再起反应了,可这几日,又……”
张御医闻言笑了笑,端了安胎药来的小学徒似乎也听到了林赊所述的症状,替他师父解释道:“本是正常现象,以后只怕还会更甚。”小学徒将药端给了林赊。
林赊接过药:“更甚,是为何?”
“灌乳本对大人的身子有影响,何况大人腹中还有个……”
“咳咳!”张御医猛地一咳打断了小学徒的话,小学徒见状噤声。
林赊喝了半碗的药却突然喝不下去了,他缓缓放下药碗,目光一凛,打量着二人,最后凌厉的目光落在了蓦地瑟瑟发抖的小学徒身上:“你说。”
小学徒连连唯诺道:“小人不、不知大人要小人说什么……”
“说我腹中还有个什么?”
小学徒闻言连连向自己的师父打量去,张御医见状想来也是不好瞒的了,便道:“是小皇嗣。”
林赊闻言,瞬间怔愣了去,连手中的药碗都似拿捏不住,脱手落到了地上,药汁溅了袍脚,林赊有些仓皇地了靠近药碗的那只脚,半晌才问道:“圣上的意思?”
张御医伏跪着,点了点头。
林赊的拳头在手中握紧了又松开,握紧了,再松开。张御医怕他起了不好的心思,遂开口道:“亚父大人,这一胎大抵是双生胎,这才天家是千载难逢的,圣上若头胎就得双生,想来是上天赐福。”
林赊拂了桌边茶盏,瓷盏落地的清脆声,将床榻上的容殷惊醒了,容殷呜哇地大哭起来,林赊却像没听见一般。
他眼里生了几分不甘,更生了几分无可奈何,最后都变做了怅然。他将手中拳头捏紧,冷声道:“去备药。我乃当朝亚父,是辅政臣子,张御医可明白?”
“可这不是天降吉兆吗?”小学徒抬眼看向了林赊,“圣上要稳民心不是可以……”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赊那陡然如刀的目光截断了,林赊蹙眉问道:“何人给你说的?”
小学徒将目光瞥开,他记得那日丞相找他去府邸时说的那些话,那丞相说亚父心思浓重,要他小心谨慎,但这些日子见到的林赊都太过温和,温和到他都要忘了丞相的这句提点。
他低头噤声不言。
“去吧。”林赊见状也不继续为难,说是德高望重,群臣拜服,不过是个枪打的出头鸟,林赊一早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