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火抗拒道:“别这么叫我!”
“你学会分析问题,而且头头是道,但是有一点你错了,”叶溯说,“让你四处碰壁的人,不是我。”
湛火愣住,“你……”
他微笑着说:“虽然我的确存着袖手旁观,让你对我服软的念头。”
湛火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至极。
不是叶溯,那会是谁?
他心中的某个可能性被无限地放大,
*
“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我还以为你迷路了,差点派人去找。”
湛火刚到房前,便看见文游匆忙跑来开门,他换上了蓝白格子睡衣,穿着拖鞋,一看就是刚从被窝里爬出来。
“你和李先生有事要谈,我当然得避嫌,他人呢?”
“早就离开了,以后不必这样,十分钟就差不多了。”
湛火看见桌上摆着的东西,奇怪道:“牙膏怎么在这儿?”
“刚才说了太多脏话,我就一边等你一边刷个牙。”
湛火一听,便知道刚才发生了不得了的事,庆幸自己回得晚。
他给文游倒了杯水让他吃药,文游服下,这幅模样经常会给人一种他脾气好、容易相处的错觉。
但是实际上呢?
湛火看着窝在被子里,露出半张脸的文游。
平心而论,文游待他不错。只是一个要权势有权势、要手腕有手腕的男人,凭什么纡尊降贵对他这么好?如果依叶溯所言,真的是文游在背后搞鬼,那么这段日子以来的相处,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
他还记得自己被城管追得满街跑的日子,而那时的文游则莫名其妙负伤出现在他家附近。
他一边派人刁难湛火,一边待在湛火家中享受他的照顾。
一边害他,一边要同他做朋友。
这个人轻狂、自大、傲慢、自私、报复心重,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湛火想着,叹了口气。
“为什么叹气?”
“嗯?”
文游将掩在鼻尖的薄被拉下来,挑眉道:“你刚才叹气了,为什么?因为李思明?”
湛火在外逗留这件事也同样让文游介怀,他出去这么久,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来后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实在是担心。
湛火一愣,“当然不是。”
“那你在外面碰见什么,谁欺负你了?”
湛火心中一磕,面上不显,“作为文先生的保镖,谁能欺负我?”
文游变相将这句话理解成湛火将自己当成他的所有物了,听起来好像有点狐假虎威,但是他却不怎么在意,反而很开心,湛火有这种自觉就好。
他还想说点什么,谁知道湛火却径直打断他。
“好了,生病了就少说点话多休息,明天还要出席婚礼,现在先养蓄锐。”
说完便将灯一关,房间彻底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