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蹙起秀致的眉,“那我应该怎么想你,你用这么惨烈的方法对付方优,让他众叛亲离,还特地将你堂兄拉下水,不就是因为他挑拨离间,让你彻底明白孟子清对你的态度?你被心爱的人伤害了,就让他也尝一尝被爱人击溃的痛苦。”
文游将奶杯搁在钢琴上。
艾玛的话戳中他的痛处。
“我们稍后再谈。”
艾玛生气地拉住他:“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应当学学你母亲,发现所托非人之后学会抽身旋走,你和他拖了数十年,直到今天还认不清现实吗?”
“艾玛,他救过我,我也承诺过,不会放弃他。”
文游十几岁的时候被人绑架,那时的文潜正和伊莎僵持,闹得很不愉快,为了钳制前妻的势力,不肯交赎金惹得绑架犯恼羞成怒,是身边的孟子清冲上前推倒凶手,自己被刀扎伤保了文游一命,这也是文游这么多年来无论他犯了么错都纵容他的理由。
没有爱情,还有恩情,没有恩情,也还有旧情。
文游就算是个冷血动物,他和孟子清也识得十八年,在一起十年,这么多年的纠葛,那里是一句两句说得清的。
“我可不知道你是这么讲信用的人,你纵他这么多年,要钱给钱,要资源给资源,让他从宋云松屁股后面的小琴童变成首屈一指的琴王风风光光地认祖归宗,靠着文游两个字吃了多少红利,这些还偿还不了他的救命之恩?”
“我……”
“你不要说你爱他,你被你的爱情骗了,像你这种日常权衡利弊的人竟然说你无条件爱一个人,我的眼睛都要瞎啦。你不能因为不想正视这个错误就假装错误不存在,你明明知道你信错了人!当年疯狂都是虚妄,难道你扒着孟子清这棵歪脖子树你就是个正常人了?”
艾玛愤慨地说完这番话,文游笑了,笑了!!
她愤怒地瞪着他。
文游说:“这个世界上又不是只有爱情。”
艾玛冷笑:“你也认了你对他没有爱了,又何拖拖拉拉地不肯了断?阿姨看着你这么糟蹋自己,每天晚上失眠啊,你身为人子能不能少让她操心。”
“她现在应该和男友在度假。”
法国女人一不能缺男友,而不能缺度假。
艾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那她也一直爱你,担心你。”
文游垂眸笑了笑,“替我谢谢她。”
气氛变得古怪。
文游对父母的责怪,在某种程度上加剧了他对孟子清的包容。
亲情的极度匮乏,将孟子清和他之间的温情衬得更加可贵。
他是不好。
但是好过背叛家庭见死不救的父亲,好过潇洒在外不闻不问的母亲。
他是任性,但是他对文游够真诚够用心,即使这份真诚用心里混杂着玻璃渣。
艾玛就是一简单的法国大妞,她越想越觉得再这样下去这段扭曲的关系非得把文游毁了不可,她直白地道:“你为什么不肯跟他分手,分手不好吗?
文游温和地笑了,“艾玛,天色很晚了,如果错过美容觉细纹和斑点都会钻出来。”
艾玛没想到到这种时候他还顾左右而言他,一把抓住要起身回房的文游,愤愤道:“你先和我说清楚,你真的要和那家伙耗下去。文游,你已经不小了,再过几年最好的光阴过去,等你老得皱纹都出来的时候,你还要纵容他,给你的情敌准备安全套吗?”
文游扬了扬疲倦的眼,“你非要这种时候谈这种话题?”
艾玛一咬牙一跺脚,也不顾自己是不是在胡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