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那样,隐忍退让,却从不落泪,教着辛幼宁,越发的肆意放浪。
不,也许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也曾有落泪的时候,只是,从来都不愿意在他面前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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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宁,幼宁”
哽咽一声一声,带着浓重的鼻音,原惜白不停的抽噎,他几乎是哭的全无形象。
他死死地看着那个汽车人,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你,在你这里原来在你这里。”
“是啊,一直都在。”楚歌回答,“我养病的时候,家里的人找到了这个汽车人,他们以为是我的,就把它带给了我。”
原惜白双手发着颤,从他的手上,接过了这个汽车人。
很久了,当真已经很久了,第一次递出去的时候,他们还是少不知事的孩童。
汽车人之上,遍布了岁月的痕迹,已经不复当年光鲜亮丽的色。
原惜白拿着那个汽车人,轻轻地扭动着,于是,咔嚓咔嚓的声音,便在整个室内响了起来。
抽泣声与咔嚓声,响做了一起,他颤抖着手,按照记忆中的那个样子扭动着,直到缓缓变形,终于变作了当初的那个模样。
许多年前,乐园之中。
许多年后,枝白路里。
原惜白颤抖着手,不住的抖着,轻轻地把那个汽车人递到了楚歌的面前。
他声音依旧发着抖,不住的抖,完全都止不住。
原惜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不能够,全然做不到!
他的脑海里被一团蓬勃庞杂的思绪所填满,一堆堆理不清,一簇簇乱的慌,他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像是深深的要把人纳入心底。
楚歌目光中含着浅浅的笑,安静的看着他,又像是在看他手里的汽车人。
手指甲掐入了掌心,剧痛让他的颤抖终于停了些许,原惜白几乎用尽了平生最大的力气,竭力平稳的说:“你一直都在看这个汽车人,啊,我把它带过来了,你想要玩一玩吗?”
汽车人悬在了空中,握着它的那一只手不住的在颤抖。
尔后,终于被另外一只手,接了过去。
那如同打破了某一种魔咒,仿佛身体里一直都潜藏的一副枷锁被打破,一刹那间,原惜白竟然破涕为笑。
他俯下了身,与之同时,另一侧的人也缓缓靠了过来。
唇齿相接,一切都无比的融洽。
就像这么多年来,并不曾误会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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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哥,原哥”
李应上门,风风火火的跑过来,那样子跟后面有个猛兽在追。
他匆匆的进门,端起茶先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一转头见着原惜白的样子,觉得简直都没法看了:“哎哟喂,原哥喂,你现在,怎么天天都在傻笑啊!”
原惜白一瞪他:“你说我什么?!”
楚歌直接说:“大胆!李应同志,你胆子大了啊?!”
李应简直是狗胆包了天,居然敢说原惜白是在傻笑?!
李应觉得贼冤枉,忒委屈:“就是傻笑嘛,原哥就算你扣我工资我也要说,你现在怎么天天都这么傻笑,就算辛先生他醒了,也不能这样啊!形象都没啦”
哟呵,这口口声声说的,还是在意原惜白形象?
楚歌直接捡起了一旁的本子,原惜白当即递给他钢笔,于是楚歌刷刷刷的写下几个字,劈手朝着李应扔过去。
对于这种诡异现象,在最初的大惊小怪之后,李应现在简直是已经习以为常,伸手就把本子给捞过来了,翻开一看上面的字:
他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李应简直觉得恨不得自戳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