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冬生也举着手,双眼看着唐颂,大有你不吃我就不放下的架势。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
到最后还是唐颂妥协,张口将那荔枝吞了进去。
傅冬生放下手,借着袖口的遮掩,沾了唐颂口涎的食指与拇指互相摩挲着。
他若有所思得开口问道:“为什么哥哥总要提起他?这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已。”
“我只是想见见。”
“他不在这宫里。”那个人早就被他扔到佛堂里去了。
佛堂也不是普通的佛堂,总之那人在里面生不如死就对了。
“他去哪儿了?”唐颂都已经开口了,自然非见到傅冬心不可了。
“哥哥就不能当他死了么?”
傅冬生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异常冷漠,像是冰天雪地似的,让唐颂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抵着这料峭的寒意说:“冬生,我想见他。”
这场争执的最后,自然是唐颂赢了。
但傅冬生生怕唐颂觉得他心狠手辣,将被折磨得形销骨立的傅冬心好好养了十几天,待人气色好看些了后,才让他去见唐颂。
只是十几天的日子怎么可能将亏损了好几年的身子一下子养回来,即使傅冬心的底子再好。
唐颂见着他时,忍不住心里就泛起一丝酸涩。
……
傅冬心那个时候还不叫傅冬心。
他叫傅冬生。
傅冬生打小就受宠,与自己的同胞兄弟比起来,真是一个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明珠,一个是遭人厌弃的鱼目。
从出生开始,他就一直压在傅冬心的头上,后者似乎就是做为他背后的阴影存在的,小时候,一人在父母面前卖乖承欢膝下,另一人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忍受着宫里人的磋磨。
到了稍稍长大些,千凤国战败于天元国,天元国为了日后两国的合作外交,不好意思要那时候唯一的皇女,但又不想要个不受重视,本就可有可无的皇子,便指名道姓要那最受宠的傅冬生。
傅莘不舍得,又想到与傅冬生模样相同的傅冬心,二话不说,就将两人换了个身份。
那时候,为了不让傅冬心坏事,她还唤人一直给傅冬心喂哑药,直到派去的人明里暗里被宇文捷找理由处死了。
可那个时候,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两国不可能真为了那么一件微末的小事再打起来,劳民又伤财。
而变成了傅冬生的傅冬心,彻底对那个生了他的地方失望,更或者说是怨恨。
随之衍生的,就是分裂而出的人格。
因为极度的自我厌弃与孤僻的性格。
傅冬心一直觉得自己没杀了傅冬生,已经算是仁慈了,毕竟那人,即使再痛苦,都想活在这个世上。
傅冬生本做好死在那地方的准备了,谁知天上掉落馅饼将他砸得晕晕乎乎。
那些人给他沐浴,又给他穿上锦衣,太柔软的触觉叫他更加飘飘然,像是回到天堂一般。
面前还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