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莫名的情绪划过。
他将蒋宁望来的目光看得一清二楚。
这人凭什么用蔑视、嘲讽的眼光看他的哥哥?
放在桌上的手指捏紧,眼泪忍不住,又开始啪嗒啪嗒,无视身体里的冷言冷语,现在脑子里唯一想的就是
他最重要的哥哥被人瞧不起了,但他却无能为力,只能像一只阴暗角落的蛆虫,阴森森得诅咒对方。
这一茬过去,太傅才开始教授棋艺。
一个人的许多行事准则,方法,都能从棋盘上看出来,就像书法里说的,字如其人,那么棋盘上,便是棋如其性。
唐颂的棋艺不是很好,顶多算是刚入门水平,他不怎么喜欢这样枯燥无味的娱乐活动。
但为了好好培养傅冬生,他还是耐着性子,陪他从基础开始。
王太傅因为刚刚的事情,对他们两人也比较上心,坐在他们的边上,做一对一的教导。
一时间,上书房内格外安静。
下棋容易全身心投入,将自己置身在那黑白棋子的厮杀当中。
唐颂下着下着,下意识手就往桌子边上摸去,他好像闻到糕点的香味了。
没想到一摸,还真的给他摸到了。
嘴里塞了一口后,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猛地抬起头。
“父皇?”
第53章第三梦(七)
上书房的其他人闻言想站起身行礼,却见那身着便服的帝王摆了摆手:“管自己吧,就当朕不在。”
“谢皇上。”
室内恢复了静谧。
但房间里多了个皇帝,真能自顾自下棋的人,还真没有,在座的几个,哪个会是省油的灯?
尤其是宇文捷其他几个子女。
“阿郢,皇上以前一直都这样么?眼里只有那个七皇子?”
蒋宁问隔了一条道的宇文郢,眼里若有所思。
“嗯,七皇弟身体不好,父皇向来最疼他。”或者说,是只疼他。
宇文郢朝斜后方探去,果然他自小就敬仰的父皇,印象里只有严肃,冷漠的父皇,此时居然嘴角含笑,眸光微柔,变成了一个他从来不认识的陌生人。
他们这么多的兄弟姐妹,从来没谁,被父皇抱在怀里过,得到过父皇一个笑容,或是哪怕一句夸赞。
他还记得八年前,八皇妹发高烧,差点救不回来了,嘴里只喊着要父皇,惠妃拼了命得求,却只得来一句:‘七皇子病重,皇上抽不开身’。
可现在他看到了什么呢?
与那个病秧子,挨得那么近,那么慈祥,即使被对方皱着眉埋怨,却依旧毫无怨言得待在旁边,递茶递糕点。
“父皇,您能别说话吗?”唐颂执子,不耐烦得冲宇文捷发火。
他自己想得好好的,结果刚要下呢,耳边就传来:这不好,应该来这。
紧接着王太傅看不下去,也开始指导傅冬生,最后下棋的棋手从唐颂傅冬生,演变成了宇文捷和王太傅。
两人棋艺都不错,平时又老是在一起下棋,王太傅根本就没要让着皇上这种思想,这你来我往的,便是半个时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