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晖儿他?”
“死不了了。”天帝道。
观湮和夫人一喜,就听天帝继续道:“只是内丹和灵根已经全部被烧毁了,他以后只是个凡人,甚至经过这一番折腾,连凡人的身体都不如。”
天帝面上不悲不喜,心里却有一丝畅快,“观湮你如此在乎这个儿子,一定能找来天材地宝,或许可以让他活的和凡人一样久。”
观湮和穆孤菱如遭雷劈,喜悦被劈的烟消云散,徒留绝望。
“身体是保住了,寿命你也可以帮他延长,只是我观这个孩子心高气傲,一心想成为人上人,不知道能不能接受这样只能苟延残喘地死的结局。”
“天帝!天帝!求求您。”穆孤菱跪着拉住天帝的衣摆,“您一定要帮帮晖儿啊!他一定接受不了,他不能这样啊。”
“你问观湮,灵根被烧没了,这世上可有办法?连传说中都没有。”天帝后退一步,慢慢走上高位。
“可是,篱然、篱然不是可以变成灵根吗?”穆孤菱慌乱地说,“对对,篱然可以。”
天帝听到这句话,停了下来,他回头看着地上貌似疯癫的女人,觉得真的太可笑了,“这话不如你去放逐之地、去阖山宗说说看。”
穆孤菱一噎,说不出话。
观湮抱起观阳晖,向天帝告辞,他消磨掉了千年的主仆之情,再难留下来。
“观湮,你说你会后悔吗?”在观湮离开大殿之前,天帝轻声问他。
观湮脚步停了一下,没有回答,继续朝前走。
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就走到的这一步,不知道是从神山开始,还是从观阳晖出生开始,或者更早地从篱然出生开始。
观阳晖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回西滨州了。
睁开眼就看到母亲正坐在床边抹眼泪,他一慌,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母亲,您哭什么?”
穆孤菱听到观阳晖的声音,连忙擦干眼泪,爱怜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晖儿醒了,可把娘亲担心坏了。”
她没有直接回答,指搪塞了一句。
可是,不需要她回答,观阳晖已经感觉到了。
“母亲,我的金丹呢,我的灵根呢!”观阳晖紧紧抓住穆孤菱的手,手上青筋暴起,脸上全是惊恐。
穆孤菱不愿意看见他这个样子,心疼得不行,她抱住观阳晖,“晖儿不要怕,我和你父亲都会保护你的,我们就在西滨州好好生活下去。”
“不!我不要,谁要龟缩在这个地方!”观阳晖一把推开穆孤菱,自己也倒在了床上,他愣了一下,满眼血丝,完全接受不了这样弱的自己。
“晖儿!”穆孤菱连忙去扶他。
“报仇,我要父亲帮我报仇。”观阳晖睁着眼睛,眼里空洞无神,看着屋顶,喃喃道。
“好好好,你父亲会帮你报仇,晖儿你一定要振作点,不然我该怎么办啊。”穆孤菱说着说着自己又哭了起来。
观湮走进屋子,轻轻拍了拍夫人的肩膀,对着床上的观阳晖说:“是谁害你这样的?”
“篱然,是篱然。”
“不会的。”观湮愣了一下,立马否定,“篱然他不是这样的人,不会这样做的。”
“观湮,儿子都这样了,你怎么还在为篱然说话!”穆孤菱一听观湮的话,立即就气了。
她的儿子已经毁了,躺在床上心如死灰,观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