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骸好,“再没比这个好的新年礼物啦,感觉像是回家了一样。”
“明年过年,我们回家去。”
“教授不给批怎么办?”
“叫他来找家长。”
回去拾起来,饭是明楼做的,理当阿诚洗碗。明楼捧着茶壶靠墙站着,看着他洗。到阿诚瞧向他第三次又挤出一张笑脸的时候,明楼只好叹了一口气道:“你憋一晚上了吧。”
“你都看出来了。”
“你是谁养大的?”
“你有到家里的消息么?”
明楼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上次到大姐的信还是一月份。”
“可真想回家。”他感到自己的眼眶一热,忙眨起眼来,“也不晓得他们好不好。”
明楼沉默半晌,忽道:“我上个礼拜,到曼春的信租界应当还好。”
阿诚拿起碗,不去看他。
“别告诉大姐。”明楼望着他。
“你都鱼传尺素了,我说不说有什么用,打得又不是我。”那碗已经干净得很了,他还是刷个不停,似乎要把釉给刮下来一样。
“打得不是你,你哭个什么?也不害臊?”明楼笑笑。
“谁哭了?”阿诚发狠瞪了他一眼。
“那天你就趴在我床边上哭来着。”
“乱讲。”阿诚不认。
“那就是我听错了。”明楼点点头,溜了他一眼。
阿诚终于决定不折腾手里的碗,过了水放在一边,又拿起两双筷子搓起来,过了水,末了才小声道:“你没听错。”
“曼春的事情,我做得有不妥。”明楼平静道,“她从她叔叔那里晓得我的地址的,我也没有回信她。既然答应了大姐,也答应了你,那便是断干净了。”
阿诚扭过头看着他。
“你答应我什么?”
“你忘了?”
“忘了什么?”
“某人啊,小时候我接他晚了,哭得跟什么似的。一定要我说,不会丢下他,不会丢下他,才肯停,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