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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楼诚]许多年 >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条新的。”

明楼什么也没说,把手绢进胸前口袋里,握住她的手,静静地往回走,听她说这些日子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仿佛要把没在一起的时光都说给他听,变成两人共同的回忆一般。

回南京后,他把这些日子整理的一部分资料好去了汪芙蕖的办公室,只说身体不好,回家休养了几日,左右工作课业也没有落下,汪芙蕖也不好说些什么,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道:“身体的病好养,心病可不好养。”

明楼心头一凛,沉默半晌道:“老师到底是老师。”

“曼春可是我们汪家的一匹小野马,她如果喜欢你,我哥哥嫂嫂肯定也很钟意你。”汪芙蕖看了他一眼,“然而令姐的脾气,我也是清楚的这件事你还不曾同她说吧?”

“试探了下口风。”明楼叹了一口气,“家姐总说起我们两家上一辈结怨,我之前问起,说来说去,也是些生意上的事情。我父亲去世前确实说过,不与汪家结盟结亲结友邻。谁料叫我遇见曼春真像戏文上说的一样,世事弄人。”

“那你有什么打算。”汪芙蕖盯着他。

“同您说句实话,我没什么打算,也真不想有什么打算。”明楼垂下眼,又叹了一口气。

汪芙蕖对这个学生的性子,自以为是了解的。

他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家产却大部分都在明强干的姐姐手里。明楼有一次喝醉的时候说起来,只说不知道自己是真潜心学问还是被姐姐关在学校念书,醒来又自知失言,求汪芙蕖莫要说出去。汪家的早年分家的时候也是闹了许多波折,汪芙蕖自然也揣度起明家姐弟之间的种种。明楼在他身边的时候,从来都是十分得力且得体的。工作上总是尽心尽力,却又时常在学术同社交间游走,显得如鱼得水。他这样的青年才俊,又是自己的得意门生,人又生得十分英俊,在政要间十分吃得开,汪芙蕖也便渐渐晓得他的心思,对他的戒心也慢慢放下了。

那日明楼回了上海,他便从曼春嘴里问出了他们交往的种种,又疑心他怕是无法放下两家的宿怨。他倒不为曼春有何担心的,只疑心这人如果不能放下,只怕是带着目的接近自己。疑虑刚起,明楼便打了电话过来,说生了病回上海家里休养,又坦言才知道曼春是汪家的人。说自己跟着老师学习,一是倾慕老师才学,觉得确实能学到东西,二者实话实说,也是要为自己打算。若是真叫家姐晓得,大不了不回明家去,也有条出路。然而放在曼春这里,却不想叫她跟着自己,最后连夫家父母牌位都不能敬上一杯茶,心里实在难过,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想自己先静静,理理顺。

如今回来了,嘴上虽说着没什么打算,却也应当是有了几分计较的。汪芙蕖晓得他从小怕他姐姐,必不肯直说要离开明家去,也舍不得明家的大好家业,只是心里显然是做了决定,要同曼春一起,不然也不会两个人亲亲热热吊着胳膊回来。于是只放下心来,说起有机会他会请哥嫂到南京来,他做东,叫两家人坐下来谈,说不定谈开了,也便不是什么问题了。

明楼的眼睛亮了起来,面上还绷着,眼睛里却藏不住笑意,只是一个劲地谢谢老师。

从汪芙蕖办公室离开的时候,他感到浑身都要湿透了。他对自己这样做戏感到有些恶心如果全然是假戏,他也演得痛快,偏偏真真假假,叫他鄙薄起拿儿女私情作掩护的自己来。又念及曼春在车站等了他一天的情景,不由得更是怅惘和歉疚。

他往家里打了个电话,拨通的时候忽然又后悔起来,如果是大姐,还得接着说谎,实在难演。正打算挂了,听见那头阿诚的声音,又莫名其妙轻松起来。

“你那文书寄出去没有?”

“寄了。”

“手脚太快。”明楼道,“我才想起来有个先生曾经在索邦教过书,叫他写封推荐信,一并寄了去的好。”

“不是有两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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