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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楼诚]许多年 >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她家里出事了。”明镜看了看门口,门关着,“我听苏医生说起她家里的变故,也是可怜人。”

“怎么说?”

“上个礼拜广州闹起来,她儿子好像牵扯在里头,被人拿煤油烧死了。姐姐上街去找他,也没回来。然后她就疯了,我才带阿诚和明台去疯癫医院看过她,送了点水果和花篮,一点也不记人,真是疯了的样子。”

“广州?我记得她女儿不是说要嫁给许崇智那个副官叫、叫什么来着?请帖不都给过来了?那边没帮着点?”

“还说呢。她女儿也是接受过新思想的,说什么也不答应,从家里逃出去,本来住同学家,又被那同学给告诉其他人,送了回去。她儿子本来也是什么进步青年团的你记得吧?”

“记得,上次回来推荐我去广州上大学的。”

“听说他因着他姐姐的事,气坏了,同那青年团吵翻了,才被说是跟商团勾结不清,被理发工人拿煤油浇了烧死了。他姐姐跑到西关街上去找他,后来也没回来。”

这事儿明楼依稀记得在报纸上读了,不过只是数字,如今听得有点关联的人因此丧生,还是不唏嘘。只又念及赵先生的丈夫,道:“那她丈夫如今是留在上海还是回广州去了?”

“留在上海了,妻子这样,总还是照顾不是?”明镜道,“要我说,这件事唉,虽然他也不幸,我不当这样讲只是他一开始就犹犹豫豫,自己跟商团纠缠不清,又悄悄把女儿嫁给政府的人,如今都被揭破了,怕也是不能待。”

明楼默然。一个投机分子的父亲,夹在革命和商团间的一双儿女,一个家庭就这样倏忽间破碎了。他总听各个老师、先生说起这时代的大潮,抑或世界的车轮,然而真当它们这样涌过岁月,碾过人生的时候,才觉出这毫不留情的残忍来。

回到房间里,阿诚正坐在床上读书。那本《世说新语》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翻了出来,看了半天还在《伤逝》,明楼道:“有话就说与我听啊。”

“我……我刚才想去问你明日要不要一起去看戏,听见你同大姐说话了。”阿诚合起书来,“我不是有意听的。”

“你都听到了?”

“是真的么?”阿诚的黑眼睛盯着他,倒是难得地希望明楼骗他一回。

“大约是真的。”明楼叹了一口气,站起来,坐到他的床边。“我在报纸上读到这件事了,兴许是有干系的。”

“革命不是一件好事么?为什么那个哥哥参与革命却把家里搞成这样?”阿诚还记得那个从广州过来的哥哥,带了南方的大芒果给他吃。

“我不知道。”明楼摇摇头。他第一次无法回答阿诚提出的问题。他想说时局如此,又觉得这回答不负责任。然而除了时局和命运,他也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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