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之若铁。
愈加骇人的冲击,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明诚薄薄的嘴唇抿了抿,又温湿绽开,轻轻喘息,湿润的、掺着一点泣声的低音。
轻而薄的身体被壮健的男体全然盖住,好像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但事实上,纤细薄韧的腰身慢慢摆动,一直在调整着两人契合的位置。
他需要让明楼快些出来。一次之后,还有第二次,这是他未曾料想到的。
那么,时间会变得紧张。
他的手臂像白色的蛇一样,卷住了明楼颈项,低低唤了一声:“先生……”
他略微拧腰,体内合着对方进攻的节奏黏缠地缩。
异样的蚀骨快感。
明楼倏然加大了动作。
那样的攻击方式,甚至是带了杀意的。
往里压的力度又热又疼,让人错觉会这样被他顶穿。
明楼下身动作狠戾,嘴上却不知多么温柔。他用低沉的气声在明诚耳边说:“像以前那样叫我。”
明诚略微迟疑了一下,轻轻道:“哥哥……”
跟明台一起读书后,他常出入明家,明楼不让他喊自己大少爷。
明楼说:“虽然你母亲在明家帮佣,但你并不是明家的仆人,所以,不用这么叫我。称呼名字就好。”
他喊不出明楼这两个字,明楼便说,像明台一样叫我也成。
桂姨原本以为逾矩,但明楼亲口跟她说,无妨。
桂姨知道明楼对他亲厚,便不敢再狠打他。
如果没有明楼,他大概活不到能够离开上海的时候,更不可能开启心智。
就算生命里有再多的苦难,明楼仍是最初的那个、让他觑见一线天光之人。
这事在平常并不能叫他多么感伤,可是现在,他已经放开了对身体的控制,那么,便只是个平常人。
他的眼睛里面本来就濡浸着泪水,只是含而不落。
在说出这两个字之后,有一滴泪慢慢滑出眼角,在左眼边缘微微一凝,再顺着脸颊缓缓淌下,没进了脖颈。
他哭了。
明楼略怔了一怔。
他第一时间想的是:这是真的、还是假的?针对什么而来?有什么用意?
他无法喜欢这样的自己。然而他已经习惯这样。
在风云诡谲的局势中,维持着多面身份,不知多少矛盾要转寰,多少利益要均衡,多少人要哄骗。
没一点做真人的机会。每一天,每时每刻都要粉墨修饰,演着各种戏份。
他不能松懈,一旦懈怠,便可能是万劫不复。
他在黑暗的边缘徘徊得太久,到如今,只剩下这些。
他看到了,便会推演,求证,然后得出结论。
他觉得对手今晚十分柔软,这柔软是全方面的。
不管是身体的柔和度,脸上的表情,或者予取予求的态度。
他从没看过明诚在身体上有这么鲜明的反应。之前的好几次,明诚都没有硬过。
那当然是因为明诚十分擅长身体控制的缘故。而他今晚却很像个平常人,所有的反应都是真人样貌。
那应该是因为他释放了对身体的控制的缘故。明楼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训练,但以他的见识,知道有些外国的特工是可以做到的。
既然如此,身体上面的流泪反应,便有可能也是真的。
那么,为什么哭?
哥哥这个称呼,意味着过去。而过去,是美好却又绝不可能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