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诚脱掉西装、马甲,进到食堂里,没花多少时间,就轻轻松松整治出两菜一汤。
一道茄汁鱼片,味嫩甘鲜,清香盈溢。一道清炒豆角,翠碧鲜香,酥软香咸。一道鲜虾豆腐翡翠汤,稠暖松软,五色生鲜。虽然都是家常小菜,但都整治得清清爽爽,让人闻香而动。
不是没吃过美食,只是没想到这样寻常菜式可做成这么清淡可口。
明诚在厨艺上有天分,除了味道之外,每样菜皆注重色和形,光是看到,已是享受。
更何况他十分细,软滑鱼片味美色佳,且全事先挑掉了鱼刺,叫明楼吃起来不一点功夫。
明楼说:“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明诚笑笑,说:“那自然有很多。”他问:“味道还行?”
明楼说:“从此不想再吃食堂的饭。”
并不是说厨师做得不好,高级政府机构延请的厨师,手艺自然是好的。但样样菜皆为制式,没有家常温度。
虽然用的是同样材料,然用心不同。
比如明诚做的饭,连白米都以菜色中的虾汁浸过再蒸,自然分外鲜甜。
明楼添了三碗饭,最后明诚细长的手指轻轻搭在他手上,说:“不能吃太多,对身体不好。”只是短短一瞬,那洁白的指尖便移开,明诚说:“等会还有一杯花草茶垫着。”
明诚动手拾桌上碗筷,他做什么都干净利落。
今晚明楼不打算回去,他要等中储银行的一份重要报告。
办公室内附一个小间做休息用,里面有长沙发,十分宽大,睡觉不成问题。
明楼在沙发上略看了一会文件,明诚已端了一杯茶进来。
为了做饭方便,他只穿了件衬衫。
白衬衫是纤尘不染的,裹在他瘦削的身形上,有种纯洁的美感。
身体是纤薄的,腰很细,但走路的样子很直,蕴着坚韧的力度。
他略低身,将杯子放在茶几上,从脖颈到背脊到腰的微妙弧度,宛如一截被折的柳枝。
明楼抬眼看他,正看到他的脸。
色泽柔和的嘴唇上有细小的伤痕,将原本的淡色在内缘点深。
仿佛上了咬唇妆。妖异的美。
而这张脸正在他面前放大,是明诚挨近了他。
领带被修长的手指轻轻拉住,明诚问他:“要将车上的事做完么?”
明楼沉默了片刻,只是凝视着对面的人,未发一语。
这沉默不是因为他不确定要说什么,而是因为有些话,是需得要有一段沉默的气氛,无形中给予人压力之后,说出来的效果才会更好。
他得让人明白,控制局面的是谁。
他伸出手,慢慢轻抚明诚因为伤痕而显出妖异感的嘴唇,开口道:“想要?”
为了繁衍子息,生物学上,男性天然就被赋予了比女性强得多的生理期许。女人可以很久无性,男人不行。
这是风月场所从古至今都会存在的原因。有需求,所以有供应。
对大多数人而言,这种需求是随情绪而起伏的。
而他今天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呢?
明台被王天风带走了。
王天风要把明台训练成军统的特工。
王天风的最终目的,是用明台做那颗死间计划的棋子。
他无可遏抑地愤怒和焦虑。
可在思考了一上午之后,他发现,只能忍耐。王天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