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不得不让开了路,一双双眼珠子恨不得钉在梁泉等人身上,宛如带着钉子般要把两人给勾下来。
在梁泉离开后,大胡子身后的瘦高个不满地说道,“大哥,你知道我们不能放走任何一个!”
大胡子深深叹了口气,一个棒槌敲在瘦高个头上,“我平日里让你们一个个都长点心,没看出来那青年的样子吗?”
瘦高个一脸茫然,就连他身边大多数人也都是这个表情。
大胡子还想叹气,就听到一个小小的声音说道,“那人看起来,四大皆空。”
大胡子原本满脸愁色,听到这话忍不住喷笑出来,把躲在后面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扯出来揉了揉头发,“虎了吧唧的,四大皆空是什么玩意儿你知道吗?”
他虽是这么说,心里却知道,这少年说话乱七八糟,但也唯独他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那人是道长也罢,不是道长也罢,显然不是那种以和待人的性格,或者说,那道人是以暴制暴,以杀止杀的性子。
态度看似温和,实则不卑不亢,大胡子深信要不是他一直按捺着伙计不动手,那道人暴起可不是什么好事。
顾小道士在走出了十里地才忍不住问道,“师兄,你刚才生气了?”
顾清源虽然不是敏锐的性格,但是也不是傻愣愣,刚才梁泉的态度,和当初纯阳观的人上门踢馆差不多。
软中带刺。
梁泉淡淡言道,“不过是咎由自取。”
“……什么?”顾小道士一脸茫然,梁泉却不打算说更多。
顾小道士虽然迷惑,但是在他们进入城镇后,很快就把这件事情抛到脑后。
梁泉的伤势虽不厉害,不过他们还是打算在这城镇中歇息数日。顾小道士这一个多月来一直没有休息,松弛有度,也不能一直紧绷着情绪。
……
越往北走,城镇的风味就越发的不同。
江南总是带着温婉小调,可这北方却是大气粗狂的腔调。街道上来往的姑娘也比南方多了些,满街道都能听到那泼辣女子一口一个在怼人。
泼辣并不是个坏词,这只是不同人的性格。
人生在世,千万众人有千万般面孔,就是如此有趣自然。
梁泉抬手阻止了顾小道士看伤势的动作,温和地说道,“你且先去休息,昨日你没睡。”
顾小道士欲反驳的话噎住,讪讪地去了隔间。他昨夜的确是没有休息,一直装睡,就是生怕出问题。
梁泉在顾小道士离开后,视线才落在客栈窗边的镜子。
他敛眉回忆起刚才一路入城,发现了一处奇事,这里的许多地方,似乎都放着镜子。
梁泉漫步走到窗边,伸手抚了抚这镜子,确认这其中的确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这面镜子却太过清晰了些。
梁泉挑眉,眼下有这般技巧了?
他把镜子又放回到原来的位置上,随手在镜子后面贴上了一张黄符。虽然没有什么东西动摇梁泉的感知,但是总有种若有若无的紧绷感在心头。
他轻轻弹指,又一张黄符嗖地飞过,很快就在顾小道士的房间安家落户。
顾清源心里存着事情,睡了一个时辰后又立刻爬了起来,溜达达地到了梁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