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你看了什么电影？！”顾清抓住t恤下缘的手猛地紧。

“啊？”里昂仿佛又有点不在频道。

“回你房间换衣服，我一会儿去找你。”

“你不要打他呀，他对我很好的。”

“我知道，只是聊天而已。”

顾清直接开到了威利斯家里，常年穿着粉红色的银发胖子今天穿得非常隆重，站在自己家门口看着顾清一点点开近，他看起来极为兴奋，眼底血红，分明一夜未睡。顾清心里有点生气，能理解威利斯的想法，但是他不能原谅威利斯不经过他的允许将里昂作为下一任进行培养。他直接从驾驶位上推开副驾的门，喊他上车。

路上三个人都没有说话，顾清一路开到了威利斯最爱的早午餐店，开了一个桌子给里昂点了很多东西，然后抓着威利斯去了稍远的一个桌子前坐下。

“你都知道了？”威利斯解开了西服的纽扣，露出一脸疲态。

“威利斯，为什么这么做。”

“你今年28岁了。”停顿了许久，他快速说：“胡安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将你接回来好几年了，而你，还没有找到自己的下一任。如果你认定要养这个孩子，将他作为你的下一任不是正好吗？他很合适。”

顾清知道里昂很合适。被囚禁的孩子小小年纪就已经有常人难见的忍耐性，这已经是成功的第一步。但是正是这个原因，他不能让里昂成为他的下一任。在他漫长又短暂的生涯中，他可能会一次又一次想起他被囚禁的生活，而那些不幸作为一个普通人是完全可以忘记的。

他不能和威利斯谈这件事情，也不打算和里昂提起，他希望里昂能够像他母亲一直努力的那样，成为一个站在星河里的人，而不是被吞噬在这种没有意义的人伦悲剧中。

“你说话。”

“我不需要下一任，”顾清坐直了身体，“我希望‘盖亚计划’在我这一代结束。”

“顾清，你觉得你能完成这个任务么？你和胡安之间的能力差距，你真的没有发现吗？”

“都不重要了，在我死之前，胡安开始的计划一定可以完成。现在一切都已经走上了正轨，材料问题已经快要解决了，我集足够材料后会进行建架理论模型。”

“即便是这样，你也不应该这样草率地结束，谁知道以后人类又会有什么样的磨难呢？”威利斯瞪大了眼睛：“给自己留一个双保险有什么不好吗？”

“即便如此，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来做。”

“我不是你和胡安代表的gaia，但是我也是一个人，我不同意这样结束‘盖亚计划’。”

“我知道了，”顾清点点头，“盖亚不应该有朋友。”

“这是你的推断？！”

“是，”顾清平静地说，“从古至今，我们都是一个人，实在不应该有朋友。”

“那就应该有儿子吗？”威利斯向前倾身，愤怒地问。

“他是为我的工作死去的人留下的孩子。而且，”顾清装作倾身拿水，向他靠近，“我是盖亚，我贯彻的从来都是我和先驱者的意愿。”顾清对他笑了一下，语带寒冰，“威利斯，我也并不是你的儿子。”

“我……”威利斯捏紧了杯子，“我在你和胡安这里的几十年一文不值吗？”

自然不是一文不值。如果真的那样，顾清也不会放心地将里昂交给他，也不可能在信任被辜负的现在，还在试图向他解释。

“你向里昂道歉。”顾清说：“你向他道歉，明天你就能看到我的继任者。”

“随便找一个人？你为了这个孩子什么都愿意做吗？”威利斯越说越生气。

“威利斯，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