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里八嗦一大堆,这会儿倒是忽略了钟清墨,张无痕先是绕着他转了一圈,悠悠道:“好久不见啊,文穆锦,不,现在是虞清派掌门,钟清墨了。”
钟清墨不言,一双清亮的眸子瞪着他。
张无痕被瞧得怒火中天,恨不得直接挖去他的眼珠,让他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这样想,也这样做了,掌中带着劲风,朝着钟清墨眼睛抠去
“且慢。”段寒生动作极快,用玉扇挡住了他手中的剑。
“寒生?”张无痕不悦道:“你这是何意啊?想叛变不成?”
段寒生皮笑肉不笑:“这等恶人,您伤了他,那是污染了您的眼睛,还不如让在下来,图个干净利索。”
“哦?”张无痕觉得有趣:“你一个如此畏手畏脚的人,怎的这会儿如此大胆了?”
段寒生道:“他忤逆宫主,罪不可赦!”
勿须长老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朗声道:“张宫主,莫要突生事端!”
“这如何算是事端?”张无痕先是大笑,后又嫌他勿须吵闹,更本不想理会,只是对段寒生道:“你们先前关系这般的好,现今兵刃相见,这场好戏,本宫不得不看!”
段寒生接过他递来的剑,与钟清墨对视,时间仿佛过了很久,他终于慢慢持起剑,一个反身,便朝着张无痕刺去!
勿须长老意识到了什么,但事情发生的突然,只来得及起身,大喊道:“张宫主!”
他身后的舞女拔出明月剑,朝着段寒生攻去,钟清墨哪里容得下她得逞,绑着他手的绳结其实是个活结,只要揪着边角一拉,就能尽数解开。
钟清墨踢中那舞女的腹部,乘其不备抢过明月剑,等她爬起再次袭来,手起刀落,捅进了她的腹部。
“宫主……大人……”
舞女喷出了一口鲜血,缓缓倒在了地上。
张无痕低头,看着那已然刺入胸膛的利剑,不敢置信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一向胆小如鼠,唯唯诺诺,本宫让你往东,你不敢往西”
段寒生轻笑,渗着淡淡冷意:“强而示若,才是在下的生存本则啊,张宫主。”
第六十六章
张无痕视线渐渐模糊,许多过往的片段在脑海中不断回闪
他看见小时候的寒生,拉着他的袍子,软软糯糯,不停地问,穆锦哥哥去哪儿了?
张无痕虽不耐烦极了,却又无可奈何。
这个惹人厌的小家伙,他不爱听的事,为何还要屡次三番地问?
真是恨不得将他生生掐死,就如同把文穆锦扔下悬崖一样畅快淋漓。
什么时候开始不问了呢?
秦老头死的那天晚上。
他早就看秦老头子不顺眼了,日日与宫中那些个长老念叨,说位置迟早是要还给寒生的,他不过是区区代理掌门罢了。
可笑,他张无痕说是代理掌门,这几年门中事务皆由他管理,又将几个不老实的陆续除去,由得着秦老头在这撒野?
于是他想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