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前忙后做牛做马,还帮着擦身换药,钟清墨这厮竟敢利用他。
草一根一根地拔,等他反应过来,草坪都快被他拔秃了。
“这是麦草,民间少有,贵重无比,你把它损毁,着实可惜。”
温润悦耳的男音在他身后柔声道。
段寒生嘴里叼着根草,抬眸一看,是位三十不到的男子,身着米色镶金边长袍,唇若涂纸,长眉若柳,散发着书生气。
外貌人模狗样,不过面生得很,段寒生问:“你是何人?虞清门里怎么从没见过你?”
那人道:“因为在下不是门中人,你自然不认识。”
段寒生打量他一圈,奇道:“既然不是虞清门人,你又是如何进来的?”
这男人眯了眯眼,说话神神叨叨:“只要在下要去,就无人阻止得了。”
段寒生觉得有趣,将视线停留在他背着的药箱上,心中了然:“看来你不是普通的大夫,难不成是离人药谷中人?”
“差不多。”男人含糊地回答,蹲下身,皱着眉注视着段寒生,嘴里发出古怪地哼声:“恩?”
“怎么?”段寒生挑眉。
“你是虞清门弟子?”男人摩挲着下巴。
段寒生拿着扇子将他凑近的脑袋抵远:“有什么问题吗?”
男人不由分说持起他的手,闭眼沉思:“急促紊乱,时快时慢,如弹琴弦,你这是中毒之兆。”
直到这时,段寒生才对他刮目相看,立即起吊儿郎当的样子,做直身体,诚恳问道:“大师好眼力,在下确误食过毒酒,好在还未发作,敢问此毒可有解药?”
男人捏着眉心:“这毒解是能解,不过”
“不过?”
“不过所需药材重多也很珍贵,在下一穷二白,你问我,不如先问问我们少谷主,这种小毒小病,少谷主最爱医治了。”
段寒生叹息,他若能问,早就问了。
“对了。”男人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可认识许陌?”
段寒生颔首:“认得,你这是要去寻他?”
“没错。”男人露出一抹笑颜:“在下季思鹤,还请这位小兄弟帮忙带路。”
原来是神医季思鹤。
段寒生以为像他这种在江湖上名声赫赫数年的,应该是个年迈的长者,想不到竟是个相貌不凡的小年轻。
路途中,段寒生忍不住看他好几眼。
“听闻季神医不仅擅长医治各种百病,还通给人换脸。”
“哦?”季思鹤惊诧道:“看来陌儿和你关系不错,把他换脸之事也告诉了你。”
段寒生道:“他心情低落,今天早晨险些滑倒,在下只是偶尔撞见,扶他一把。”
季思鹤闻言也是烦恼无比:“本以为放他呆在欧阳夏凡身边,心情会有所好转,看来也没什么大用处。”
段寒生愣了愣,这季思鹤的话,他怎么叫人有些听不懂?
季思鹤看他迷茫的模样,勾唇笑道:“在下的意思是,陌儿情绪本就不太稳定,他又对欧阳夏凡思慕得紧,只能先将他送回剑宗安胎,毕竟他的腹中可是在下的骨肉,万一忧虑过重滑胎了可如何是好?”
等等,许陌的肚子里,并非欧阳夏凡的孩子,而是季神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