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说的上来,只是道听途说罢了,不过无风不起浪,若是他真的是正人君子,也不会有人大肆编排他。”
段寒生暗暗好笑,觉得此话毫无根据,便没纠缠下去,再次询问起赵家庄的住处。
这时来了客人,是个三十上下地壮年男子,那男子看见段寒生,含蓄又羞涩地和他对了个眼神,在铺中挑选起来。
段寒生:“……”
女人忙着招呼客人,失去了谈话的耐心,她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阁楼道:“看到那里没有?安喜镇中最高的建筑就是赵家庄,你要去便去吧。”
“多谢。”
段寒生问了路,抚平被那男子瞧出的一身鸡皮疙瘩,慢悠悠地往前赶。
四周混乱嘈杂,有的离得近,有的离得远,里面夹杂着一些有力稳健的脚步声。
他一走慢,身后脚步也慢,走得快,脚步也快。
他又走了一段,才开始警觉。
脚步声不正常。
莫非有人在跟踪他?
段寒生不由加快步伐,潜入人群中,身后的脚步声似乎急了,越变越大。
在即将追上的时候,他打了个弯,迅速转入小巷中。
几个身着墨色长袍的男人没有发现他,手持剑鞘匆匆而过,腰间的木质腰牌露出一角,上面挂着红色流苏。
段寒生眯起眼睛,从怀中掏出同样材质的腰牌,挂着浅色流苏。
这腰牌特殊,代表虞清门弟子的身份,流苏颜色越深,身份越是往上。
青云让他下山的意图琢磨不透,段寒生清晰地记得刚入门时他略带杀意的眼神。
他心中有了假设。
或许是青云游子对他早有除去之意,但门中人多眼杂,不宜出手,那这次明面上的提拔,刚好 用来故意引他下山,好派人暗杀。
想着想着,又觉得好笑,他之前的二十年内都在天岐山度过,又怎会和虞清派的门内弟子结仇?
又或许他们同是被派去暗查赵家庄的那一批,他们的方向一致,自然感觉像是跟踪。
虽然心里这样宽慰,但强烈的不安感促使段寒生将束起的黑发放下,戴上斗笠,披上墨色直襟长袍,才重新回到这繁华的集市中。
到赵家庄时,果然大门紧闭,贴上封条,门口站着两个看门的小护卫,穿着官服。
尸体虽然已被全部清除,但空气中依然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小护卫看见段寒生,手一挡,虎着脸指着封条道:“看到没?禁止入内!”
段寒生将准备好的腰牌递给那护卫,并道:“在下是虞清门的人,遵循师傅青云游子之命调查赵家庄的屠杀一案。”
小护卫将腰牌翻来覆去查看,皱眉:“你是门外弟子?”
段寒生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小护卫满脸鄙夷:“你当我傻?虞清门怎么会派一个门外弟子单独来调查?况且我们只到过放带红色流苏的三位大弟子进去的消息,可从没听青云提起过你。”
段寒生侧耳一听,赵家庄里果然隐约传来微弱的议论声,想必是之前路过他的那批人。
看来无人跟踪他,是他草木皆兵了。
段寒生刚一松口气,就听小护卫凶神恶煞地喝道:“你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速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