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沾着血,几乎要把肠胃都呕出来的样子许幕白现在想起来还一阵心惊肉跳。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许幕白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到外头去接电话。
“干嘛?”
许幕白的脾气一向坏得很,对谁都很难有好语气,都是一副要说赶紧说不说赶紧滚的嫌弃样,即便对方是他老妈。
“臭小子,没大没小。”那边是一个爽利的中年女声,带着点被俗世生活磨砺出的坚韧气息。
“你今天带阿衡吃饭没有?他叔叔今天告诉我说出来时没有给他钱,这乖崽一定没钱吃饭,就阿衡那个好孩子一定没和你说吧。你可给老娘听好了,三顿都必须带阿衡吃啊,听到了没?啊?回话!”
许幕白话都说不出来了。
薛衡没和他说没钱吃饭,中午还给自己买了一瓶水。
瘦得跟竹竿似的,还一天没吃饭。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的。”
“态度这么好?你是不是欺负人家了?”
“嗯。”许幕白的脑袋垂了下去。
沈月梅女士噼里啪啦一顿臭骂下来,许幕白的手机始终贴着耳朵,听得认真,没有避开。
沈女士骂得口干,心里一边纳闷臭小子今天怎么这么怂都没挂她电话一边开启新一轮的臭骂。
沈女士骂完了骂爽了,又问:“知道错了?”
许幕白破天荒地点头:“我错了。”
沈女士心里头这才舒坦了些,又噼里啪啦交代了一些事情,才挂了电话。
这还是她第一次比许幕白先挂电话。
许幕白结束对话,心里头泛酸。
吊瓶里的药液已经输得差不多了,替薛衡换了一瓶,又坐在床边看他。
真乖啊,软乎乎的,没有什么攻击力,脆弱又美好。
伸手牵了牵他没输液的那只手,薛衡在睡梦中似乎碰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当即把手回去,眉头皱得更紧。
许幕白抓了抓自己落空的掌心,眼中失落又心疼。半晌替薛衡擦了擦汗,用水润了润他的唇瓣。
薛衡是次日早晨醒来的,醒来就看见许幕白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幕白哥。”薛衡奶乎乎地叫了一声,乌泱泱的大眼里染了点水雾。
许幕白怜爱地轻揉了下他的发顶,盯着他:“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
薛衡摇头:“好多了,不难受。”
许幕白心里觉得薛衡一定很难受,说不定疼得要命还瞒着自己。
“对不起。”
许幕白颤着声音道,心里头愧疚又心疼。
“幕白哥,不要愧疚了,不是幕白哥的错。如果幕白哥知道我不舒服,一定不会让我做饭的。幕白哥是不知情,不是故意的。错的是我,是我故意想让幕白哥担心的。”
“因为我很想吸引幕白哥的注意。”薛衡白嫩的手指抓住他的手,真诚地看着他。
许幕白受不了了,这小孩怎么能那么好,为了不让自己感到愧疚,还故意说出这种话安慰自己。
许幕白温暖的大手紧紧包住了薛衡因为输液而冰凉的手,声音温柔到他老妈听到一定会觉得这不是他儿子:“阿衡一定饿了吧,昨天一天都没吃东西。”
薛衡怔了一下:“吃了,昨天吃了。”
“别骗哥了。”你要心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