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没有立即抬脚离去,他回想着少年关于靳寒川的只言片语,眸色深得化不开来,眉眼也冷到了极致。
这是他的菟丝花。
……再等一等,就可以彻底占为己有。
而坐上车的祝生,正在听系统向他抱怨着「嫉妒」的控制欲有多强。系统说:“生生,其实「嫉妒」早就把「傲慢」调查了一遍,他知道「傲慢」不是你的亲舅舅,还好你只是跟他说「傲慢」的脾气不好,要不然他肯定又要嫉妒了。”
祝生并不意外,他单手托着腮,说:“他已经在嫉妒了。”
“你……”
“祝少爷,你是不是要生日了呀?”助理忽然开口问道:“可是我又忘记是在哪里看见过,你的生日似乎是三四月,而不是六月。”
祝生点了点头,“已经过了。”
助理闻言,奇怪的“咦”了一声,“但是靳总今天好像在给你选礼物。既然不是生日礼物,难道是提前准备的毕业礼物?”说到这里,助理意识到自己不该多嘴,她忙不迭地补救道:“也许是我看错了。”
祝生笑了一下,“应该是你看错了的。”
当天晚上,祝生才从浴室里走出来,靳寒川就推门而入。
男人瞥了他一眼,少年的头发贴在脖颈上,湿漉漉的,冒着水汽,打湿身上的睡衣,而少年卷起来的衣袖下有一截雪白的手腕,即使不曾细看,左手腕上的痕迹也难以忽略,如同瓷釉的冰纹,致有余,却又脆弱至极。
靳寒川把一个手串扔给祝生,语气淡淡地说:“天气热了。”
祝生茫然地抬起头,水汽在脸庞上氤氲出的颜色明艳。
靳寒川嗤笑道:“受宠若惊?”
祝生似是没有反应过来,只低下头望向靳寒川扔过来的手串。
见他一动不动,男人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一把拽住祝生的手腕。骨节分明的手把手串再度拿起,几乎是带着些许胁迫的意味,手串被强制性地戴到祝生的左手腕上,而后靳寒川薄唇轻启道:“眼不见心不烦。”
“舅舅。”
祝生笑得眉眼弯弯,他轻轻地说:“我很喜欢。”
“不知道助理是从哪里找出来的。”靳寒川眯着眼睛,漫不经心地说:“我不想再看见你手上的伤疤,不管你喜不喜欢,都给我乖乖戴在手上。”
祝生顺从地点了点头,抿着唇笑,“我知道。”
从五月底到六月,不过只是几场短促的骤雨,此起彼伏的蝉鸣在一夜之间变得喧嚣起来,而校园里的池塘也盖满风荷,一片又一片,清润圆正,绿意盎然,早开的菡萏尚在含苞待放,却已有妩媚之姿,风华清靡。
先是假期结束,再是高考终于到来。
靳寒川亲自把祝生送到学校,他一只手撑着下颔,若有所思地问他:“你想去哪个学校?”
祝生回答:“还没有想好。”
靳寒川眯着眼,笑了。
男人的姿态总是高高在上,即使是笑,眉眼也带着几分凉薄与无端的刻薄,他慢条斯理地说:“先考吧。你的成绩再差,公司里每年都会给几个大学捐楼捐钱,也有一些合作项目,大不了今年多花点钱,塞你一个进去。”
祝生拧起眉心,“舅舅,我不……”
靳寒川侧眸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