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沾满鲜血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个笑容。脆弱的皮肤下,那一下一下的脉动是生命。只要划破那层皮肤,鲜血、疼痛,都是生命存在的痕迹,如今她终于亲手触碰到了生命,那感觉,比她想象中的要更为甘美。
她满足地笑着,手里的剪刀一刻不停地捅下,直到一声尖锐刺耳的尖叫骤然响起!
杜沛雪抬起头,就看到衣服破碎的杜沛兰手脚并用地不断往后退,一脸惊恐地看着她,尖声惨叫着。那恐惧并不是对着身下那个想要猥亵自己的人的,而是对着她的。
她的手突然一抖,那沾满了血液的湿滑剪刀从她手里落下,掉在了那个男人血肉模糊的后心上。那双和她一模一样的,盈着极深惊恐的清澈丹凤眼里,映出了满身鲜血,恍若地狱鬼怪般可怖的她。
虽然懵懂,但杜沛雪知道,这是不对的。
她是个坏小孩。
“可是,明明那次事件后我们还是原来的样子,你,你也恢复正常了,为什么……”杜沛兰焦急地继续说。
杜沛雪轻轻放下手里的勺子,轻轻一声金属与瓷器相击的脆响,让杜沛兰猛地停下话语。
“难得一起吃饭,能……别说这个话题了吗?”杜沛雪脸色依旧沉静,只是低头看着瓷盆里青翠的豌豆和湿润的米饭,轻声说。
明明杜沛雪语气轻柔,但杜沛兰却觉得像是被死死扼住了咽喉,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杜沛兰只觉得茫然无措,对面气息平静柔和的人是朝夕相处了二十年的双胞胎妹妹,如果不是四年前杜沛雪突然离开杜家,她以为她们会这么和谐融洽地住在一起,直到各自嫁人。
杜沛雪那次是为了保护她,那件事以后,杜沛雪的反应比她还强烈,一吃肉就吐,还经常往教堂寺庙那种地方跑。但如果是为了十二岁时的那件事,可杜沛雪又说没怪她。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第28章鬼窟
那边杜沛雪还在跟杜沛兰慢吞吞地吃饭,特务大楼这边却是已经酒足饭饱了。
午饭后,是苏熠这几个月以来,难得开始多起来的自由活动时间。
他拿着画板,带上笔和纸,以及那个画上了一颗黑色五角星的水杯,往玻璃花房走去。
花房的中心,那几个舒适的躺椅上,纪白晴正吟唱着空灵的歌,舒缓着尤明诚的神经。
背着画板的苏熠远远地看了那边一眼。这几个月纪白晴似乎经常给尤明诚唱歌,原本之前好像快要完成治疗了,结果不知为何又开始了。
苏熠回视线,绕开那片区域,自己找了个僻静的小石凳子坐下来,把水杯和笔都在石桌上一一摆好,然后开始描绘眼前的繁茂之景。
他这段时间恶补了不少玄门的常识,知道这些植物并不是普通的植物,而是具有效用的各种灵植。只是看着这些奇形怪状,深浅不一的灵植毫不介意,挤挤挨挨地生长在一起,而且都茂盛无比,不由让苏熠对那些灵植描述里极为苛刻的生长环境产生了怀疑。
也许这也是纪白晴的能力?
苏熠也有几个月没怎么画画了,一落笔却不见生疏,一下就划出了一条优美的曲线。
许多未曾见过的奇花异草渐渐浮现在画纸上,像是复刻在画纸上的黑白照,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