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无念看向他只系了一只玉坠的腰封,有些可惜道,“你从不离身的扇子不见了。”
宋雪桥下意识伸手去摸自己的腰间,有些空空落落的抬眼,甘拜下风道,“聪明。”
拢烟阁被层层叠叠的枫叶隐住,二人走着竟撞见了从逍遥谷拎着药箱出来的杜维玉,此刻晌午刚过,司空月瑶定然是吃了药又睡下,自她受伤以来,金贵异常,基本都由杜维玉亲自照拂。
杜长老童颜鹤发,脸上半喜半忧,一双长眉耷拉着,宋雪桥背上正疼,见他大喜过望,一把便夺过了药箱。
“,小兔崽子都成二庄主了,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杜维玉虽骂着,倒也任由宋雪桥在他的药箱子里扒拉。
裴无念行礼道,“杜长老。”
杜维玉点点头,站在红叶池边旋即又望着二楼哀声叹气起来。
“月瑶恐怕留不得多少时日了。”杜维玉愁眉苦脸,“虽然为了无念离山出走一事污名已洗清,可此番她被绑走,司空太师震怒之余又担惊受怕,查不出个所以然又不好给你们师父脸色瞧,已经派了人住在山下,等婚典结束就将她接回长安与颜家议亲,以后再也没人陪我一个糟老头子玩了。”
二楼小窗里传来两声轻轻的咳嗽。
宋雪桥动作顿了一顿,拿出几味跌打损伤药,又欣然笑道,“倒也是好事,她这样的脾气,还是呆在太师府比较让人安心。”
杜维玉乐呵呵摸一摸自己的胡子,“只可惜月瑶自己不愿意,非得在此处等一个泼皮猴子回来。”
宋雪桥自然懂他的意思,笑笑不说话。
杜维玉又道,“我终究是老了,那小颜将jūn_rén品相貌功绩哪一点不比那只泼皮猴子强,她嫁过去那就是一品诰命,可姑娘这心思,最难猜,偏生那泼皮猴子还不想将她娶回去当个少夫人。”
宋雪桥苦笑,“只怕是泼皮猴子的洞府配不上太师小姐。”
裴无念负手站着,也忍不住摇了摇头。
杜维玉扁扁嘴,斜宋雪桥一眼,也懒得与他争论,了自己的药箱往七十二峰晃去。
宋雪桥如释重负般长吁一口气,杜老头最偏爱司空月瑶,从看出月瑶有情就一直想尽办法在其中撮合,只可惜落花有意。
裴无念看着杜维玉远去的背影笑道,“我原以为我只是对不住陆林林,看来如今连月瑶都对不住了。”
宋雪桥挑眉道,“你要对得住也行,明日照常成你的亲,我现在去给月瑶下聘,如何?”
裴无念面上依旧春风和煦,一言不发将他手中的药罐夺过,然后提着他的领子就进了拢烟阁大门,半炷香后,一楼兰斋内惨叫连连,司空月瑶咳嗽两声,从床上暴起,“噔噔噔”跑至栏杆边,将几只鹅羽枕头往楼下砸去,虽病着却中气十足的吼出了声。
“宋雪桥大白天你发什么疯?!”
裴无念坐在软榻前,若无其事了药罐,又随手寻了件袍子将宋雪桥的背盖上,“他上山摔了一跤,我正给他上药。”
司空月瑶病中惊坐起,第一眼却见着了裴无念,面上一阵青白,她本就心情不好,鼻子中冷哼了一声,将房门“砰”地一声锁上。
宋雪桥好了伤疤忘了疼,趴着啧啧道,“瞧见没,还是在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