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桥挑眉叹气,“的确。”
如烟媚笑道,“不过奴家瞧着公子的年纪,应当还未成亲,那便不是夫妻间有了什么岔子,而是情人了。”
情人?宋雪桥顿了顿,片刻后僵硬地点点头,“算是。”
“她莫非是看不上公子?”
宋雪桥摇头,“他待我很好。”
“也是,公子风华正茂,又腰缠万贯,怎会有人看不上?”如烟嗤的一声笑,“那便只剩下一点了。”
宋雪桥有些发怔,“什么?”
“除非...公子生性风流被人家知晓才不愿跟你。”如烟指指身周充斥脂粉花香的艳俗屋子,“也许人家不爱你来烟花之地。”
宋雪桥微微一愣,苦笑道,“这回你倒猜错了,也许情人不在乎我风流,而是在下岳父岳母逼着他嫁别人。”
如烟猛地一拍桌子,“那便也好办!你带她走不就是了!”
宋雪桥有些惊愕,“带他走?”
如烟道,“两情相悦,为何不可?”
宋雪桥垂下眼,叹道,“可人总会容易变心,也许他家里属意的人比我更好些。”
“变心?”如烟奇道,“敢问她爱慕公子多久了?”
宋雪桥望天,“也许...一年,也许三年。”
如烟道,“那公子又爱慕她多久了?”
宋雪桥扶住额头,“也许...才几个月。”
“恕奴家直言了。”如烟叹道,“公子是不是太小看人心了些,哪是那么容易变的,倒是公子你...敢问可是真心喜欢人家姑娘?”
宋雪桥手中瓷杯一抖,差点洒出水花,怔怔道,“我...说不清楚。”
如烟不可置信地笑了,纤手捂住嘴巴,渐渐笑得直不起身。
宋雪桥有些尴尬地递上一杯茶,只听如烟忍者笑意道,“公子喜欢谁,不喜欢谁,想干什么,不想干什么,愿不愿看到心仪之人嫁予旁人,难道还要别人来告诉你不成?”
手僵在半路,又是许久未动。
宋雪桥走出妓院时,脚步轻浮,周身被搜刮的只剩几枚散银,踉踉跄跄一人踱在无人烟的街头,反倒轻松了不少,天上半轮残月遮云,回山一路崎岖坎坷,醉猫走不回去,只能叫上一辆马车。
车主打着呵欠,颇为嫌弃地瞧了瞧几粒银锞子,最后勉为其难应下,老马哆哆嗦嗦爬到武当山下时已至三更。
醉猫摇摇晃晃回了拢烟阁,司空月瑶早已不在,枫叶池边放着几瓶小小的膏药,宋雪桥将其揽到袖中,盘腿打坐半晌才靠着树望着池水昏昏沉沉打盹儿。
他到底喜欢谁?他其实也很糊涂,宋雪桥是个怕麻烦的人,但他又有很多麻烦,所以他向来不想惹麻烦上身,否则抽身而退的时候,不仅是自己,旁人也会伤的一败涂地。
宋雪桥垂下眼看枫叶,啧啧道,“如果变了心,安安分分的娶陆美人儿,倒是件好事。”
两三个如烟在眼前散开,水波中月色迷迷糊糊成一片,佳人音容笑貌犹存,“公子是不是太小看人心了些......”
宋雪桥歪了歪身子,笑道,“可于他们是件好事,于我倒是件说不出滋味的事,对吗如烟?”
如烟仍旧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