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并不拿正眼看他,只是一味地瞪着裴无念,喉咙里“呜呜”发声。
宋雪桥有些尴尬道,“他好像不想理我。”
裴无念径直上前,一把扯掉了疤痕男口里的擦剑布。
“你们究竟是谁?!”
疤痕男暴怒出声,声音颇为粗哑。
裴无念却突然恭恭敬敬道,“阁下是温孤前辈?”
疤痕男鼻子里一声“哼”算是默认。
裴无念略略欠身,“晚辈多有得罪。”
疤痕男还在挣扎的身子微微一滞,盯着裴无念也跟着一顿,旋即又是一阵无为的挣扎,喘道,“放了我。”
“温孤天玄?”宋雪桥饶有兴致地上前一步,居然是十郡主当年混杂不堪情史里浓墨重的一笔安王的大内侍卫。
他转向裴无念,奇道,“你怎么知道?”
裴无念拾起边上的一把长剑道,“他的武功是大内的身法,剑上刻着温孤两个字,照遁地鼠的意思,我能想到的,只有他了。”
温孤天玄如临大敌般往后退去,奈何铁链缠身,叮叮当当作响,他连退出镇魂兽挟持范围都有些吃力。
宋雪桥忙道,“前辈别害怕,晚辈不是坏人。”
温孤天玄如今也已年近不惑,经过刚才一战,现如今又拼命折腾想逃出生天,早已脱力,闭眼呼哧呼哧两声,突然发出一声悚然的冷笑,“士可杀不可辱!”
“啪”一把折扇横在了温孤天玄牙关之间,乌金扇柄被咬出了两行牙印。
宋雪桥默默叹气,“怎么你们贪欢楼的遇事第一反应都是寻短见?好不容易活下来就是为了再死一次?”
温孤天玄受制于人,双手“哗啦啦”地扯着铁链,凤眼瞪成了三角眼。
宋雪桥又道,“晚辈并非侮辱前辈,只是前辈一死,拖着更多人遭殃,在这佛家净土上妄生杀孽,多不好是不是......”
裴无念单刀直入,直接打断了宋雪桥的絮叨,“还请前辈高抬贵手,放了地宫里的无辜人士。”
温孤天玄突然盯住了裴无念,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又继续“呜呜”起来。
宋雪桥挑眉,“不自杀了?”
温孤天玄有气无力地摇摇头。
等乌金扇子拿开,扇柄已经深陷下去一大块,宋雪桥有些心疼地去掰。
那头温孤天玄松口后又是一声冷笑,“你又为何知道这地宫底下埋的是无辜人士?”
宋雪桥晃扇子,“无不无辜你得告诉我我才知道啊?”
温孤天玄却突然闭紧了嘴巴。
“温孤前辈。”宋雪桥笑道,“被绑成这样还如此有骨气的人的确少见。”
温孤天玄闭眼假寐,怎么都不肯再回话了。
“那好,你不说,我自己去看!”宋雪桥闪身到无量塔朱门前,刚准备推门却又折了回来,嘿嘿
笑道,“你真当我傻?万一里头是洪水猛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