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睡的结果就是谢雨第二日起晚了,在院中洗漱的时候,何大娘正把拧干的薄衫薄裤搭在竹竿子上,晾好擦干了手从灶房里拿出凉粥,拿出了两碟下粥菜,一碟咸菜切细丝,淋了些香油,一碟干鱼丝,同着豆豉过了一遍油锅,谢雨就着“呼呼”喝凉粥,何大娘的声音冷不丁传进耳朵里:“梁老师是今天来吧?啥时候?”
谢雨快速将嘴里的白粥吞下,清了清嗓子:“俺也不晓得哩,估摸着晚饭时候。”
“娘估摸着也是,你爹哪去了?那几尾鲤鱼还不从池子里抓起来,这一天天的,拿着根水烟筒上下乡地走,没个影子。”,何大娘说着埋怨起谢大爷。
“爹下田里哩。”,谢雨捏了几缕鱼丝给脚边打转的小黄狗,笑着说。
“信他的瞎话,这田里刚割完稻,光秃秃的啥也没有,现在保准在乡东头槐树那,抽着他那不离手的水烟,跟老李头说瞎话哩。”,何大娘站起了身子骂,同谢雨娘儿俩对了个眼,同时笑了起来。
谢雨“呼噜噜”将碗底的一层白粥喝完,抹了抹嘴:“爹就那德行,娘跟他计较啥,要不俺现在到那儿唤他回来?”
“去去,去把他唤回来,这鱼该杀了给娘腌好,碰着那俩皮猴儿也给抓回来,帮着你钳螺尾。”
“哎,好哩。”,谢雨应着,飞快的出了院门,脑中闪过梁秋的模样,心脏仿佛因着奔跑跳到了嗓子眼里。
梁秋傍晚时候来的,一进院子就瞧见那丝瓜架子,更多的淡黄色小花藏在了绿叶下,几只蜜蜂“嗡嗡”地采花粉,几个指头大小的绿丝瓜藏在叶子里,不细瞧根本不知道,小黄狗见着生人叫了几声,被谢大爷训斥后才乖乖钻进桌子下头,何大娘正好从灶房里端出来最后一道红烧鲤鱼,忙放下招呼梁秋坐下,有些拘谨地搓了搓手。
木桌上摆了四菜一汤,田螺在清水里养了几天,沙子吐得干净,钳了尾巴同辣椒米炒,将起锅时再撒上一把紫苏叶子焖上几分钟,香味飘得整个院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