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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惶恐不安，怕自己越陷越深，几次趁黄子峰出门的时候拾了行李，最后却因为那点舍不得，又都一一放回了原位。

离过年还有两天的时候，街道上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林清却还是陷入纠结里无法自拔，不过他就算不纠结，也不会去过多准备。

以前他妈妈还在世的时候，他每年都回那个小县城里过年，等妈妈过世之后，他就只剩下一个人过年，即使是在跟黄奇交往的时候也是一样。

从腊月二十九开始黄奇会和黄子峰一起回黄家主宅过年，到初四才会回来，在这期间林清只是一个人待在那栋冷冷清清的别墅里，他一个人也没有亲戚朋友来往，最多只有学生的家长会发几条拜年的信息，所以他并不会去准备年货，也不会去准备丰盛的年夜饭。

他一个人的年夜饭会更简单一点，有时候甚至连饭也懒的做，煮碗面就打发了。

其实如果可以，他很希望做一个正常人，找一个温柔平凡的妻子，生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或者儿子，然后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生活，他会非常努力的赚钱，把妻子和孩子照顾好。而这一切在他确定自己的性向后根本不可能实现，再加上他身体本来就畸形，没有女孩子会愿意嫁给他的。

而男人……他经历后才明白，和男人的爱情太过虚幻，男人是下半身动物，抱持着跟他一样想法的同性恋者少之又少，他没有那个运气能遇到。

腊月二十八的时候林清又到了黄奇的来电，他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放弃跟他联系，不是打电话就是发信息，不过林清都没理会。他听着来电铃声响到最后一刻，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关机好了，就到了一条短信。

信息只有短短几个字，却让林清吓的脸色发白。

你是跟子峰在一起吧？

林清手指发抖，几乎握不住手机，心脏“砰砰”跳的厉害。

他怎么知道的？是别人说的还是他看到的？那他知道自己和黄子峰的关系吗？

胡乱猜测中，黄奇的电话又拨了进来，这次林清不敢再无视，按了接听键。“喂？”

黄奇的声音有些冷硬，“哦，你终于肯接电话了，看来我的推断是真的。林清，你真行，那个奸夫就是我儿子吧？”

林清闭了闭眼，努力让声音显得平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你装的也太好了，林清，我不是凭空猜测，我调出了门口摄像头拍摄的全部影像，把来过家里的人一一排除。那栋别墅别人本来就很少来，你接触最多的就是快递人员，但他们从不进屋去，其他维修之类的人员，也隔了大半年才上一次门。最近大半年唯一有异状的就是子峰，他以前几乎一个学期才回来两三次，而你离开前的几个月，他回来的次数明显增多，也只有他有那么多时间能跟你发生关系。林清，你还要否认吗？”

林清每听他说一句，心脏就下坠一分，全身都开始颤抖起来，“黄先生……”

“要是还想否认的话，我还有证据的。”黄奇冷笑了一声，“上次咱们见面后没多久，我就打电话给子峰让他询问你的消息，晚上我再拨过去的时候，其实你当时就跟他在一起吧？不仅在一起，你们还在做爱？唔，你的声音实在是出乎我意料的骚浪，所以我当时根本分辨不出来，过后才回过味来。”

林清脸色发白，恨不得立即挂断电话把这个话题逃避过去，但他知道自己不能，他只能直接面对。“黄先生想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