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昕动作一滞,鬼刀一腿扫来。江昕只身旋起避开腿风,鬼刀趁机松开剑锋一掌拍向江昕面门。江昕竭力避开三分,掌风落在胸口,一股血气上涌,呛出口血来。鬼刀抬脚挑起弯刀,自上而下劈去。
江昕咳出一口血,正喷在薄幸冷刃之上,剑锋集聚三分天光,杀意尽显,云遮风动,林间剑鸣长啸,正是江家山河剑最后一式四海归一!江昕昔年剑路走偏难入化境,可这一瞬间俨然已经突破,山河失色。刀剑相碰……
弯刀像是陨落的星子,顿时失了光芒,坠落山涧。鬼刀一只沾满血的手五指尽断,光秃秃血淋淋的手掌朝江昕伸了出去。
江昕已经没有了避开的力气,鬼刀最后一招几乎震断他的经脉。
鬼刀血糊糊的手抵在江昕喉上,然后失力滑落正落在他隆起的腹部,里面的小家伙早就受不了这一番折腾,不安分的踢腾着。脆弱的、幼小的、又鲜活的生命。
鬼刀唇角露出个诡异的笑:“真好……爷有干儿子了。”
江昕应了一声,看着鬼刀含笑气绝,竟有几分莫名羡慕。
“咳咳咳咳……”薄幸跌落在地,江昕弯下腰去,眼前一黑,再无知觉。
再醒来,他已是断天门新任堂主,江家彻头彻尾的叛徒。
第十四章
阮灵奚在莲纹香炉里添了一匙白檀,袅袅青烟散开,熏淡了他的眉眼。他模样生的清隽风流,一双上挑的眸子不笑时亦含情,只是如今眼底微红,一截袖子攥在手里揉了皱。
秋月白虽看不见,但却敏锐揣测到了好友此时的心情。他抓了抓有些散乱的头发,轻咳两声道:“谁还没个点背的时候,这事过去太久了,不提也罢。”
“是,不提了。”阮灵奚挨着秋月白坐下,又道:“你的眼是坠崖后盲的?”
“可不,落了寒潭后全身经脉也断了个七七八八,经脉重修时原来邪路子里积攒下来逆劲总得在七窍里找个地出去,我干脆就自废了双眼。”秋月白轻描淡写的一说,自废双眼这事就好似拍碎俩鸡蛋一样轻巧。
阮灵奚听得只想打他狗头,翻了个白眼给他又想起秋月白看不见,实属白力气,只得道:“可以治,五成把握。”
秋月白倒是高兴,连连点头:“五成?不少不少,我就知道你会有办法。”
阮灵奚有些头大,不知道是不是该夸好友心宽:“明天就能开始用药,可能有些疼,你得忍着。”
“忍得了,我不怕这个。”秋月白倒不是托大,他受过的疼实在是多不胜数,习惯了也就是那么回事。
“还有件事……”阮灵奚咝咝得抽着凉气,好像不光头疼还牙疼一样,问道:“你……可是跟谁有了夫妻之实?”
秋月白呛了一下,瞪大了灰蒙蒙的眼睛,猛一看很是无辜的样子。
阮灵奚揉了揉眉骨,半真半假叹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