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美却不理会他，径自说道：“我刚进来的时候，我看你表情不太好，我就以为你可能不是很欢迎我。但是我问你我可不可以进来，你又缓和很多。我们做销售嘛，就多少有点，呃，你懂的，职业病。我感觉你好像心情不大好的样子？”

姜玄这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赶忙解释说：“不不不……不是，不是……”

但冯美却歪着头看了看他，有看看他手上的烟头，突然打断了他说：“你烟要烧到头了。”姜玄低头一看，果然快烧到烟屁股了，只好按在烟灰缸里，先把烟头碾灭了。

冯美吸了口烟，依然站在原地，冲着床外吐出一个烟圈，头也不转地说：“女朋友？”

姜玄手上顿了一下，却没说话。

冯美转头去看他，姜玄也抬起头来。他看着冯美的表情，不是讽刺，也不是笑话，就是那种很平淡、很普通的表情，带着一点点的纠结，像是他们只是在闲聊，他是他的一个朋友，漫无目的地随便猜了一个缘由。姜玄拿不准要不要说话，只好先沉默。但冯美却毫无顾及，继续说道：“我看你一直带着打火机，应该也是很在乎你女朋友。有问题可以跟她聊聊嘛。我以前学理的，我也知道找妹子有多难，你跟她聊聊嘛。”

姜玄没说话，只低头喝了口茶。冯美不再看他，只冲着窗外继续抽烟，好像他们真的只是两个直男在闲聊。姜玄放下茶杯，看着里面的茶包浮起来又压下去。他扯了扯茶包的线，才开口说道：“他给我做了很多菜，我也很喜欢吃。但我好像……”

冯美转头看向他的眼睛。姜玄在他眼底没看见嘲弄，只有聆听，于是继续说：“我每次吃完，又总想，明天他还会不会做这么多菜？”

冯美眨眨眼睛，问他：“那她会吗？”

姜玄愣了一下，这才点点头，说：“会。”

冯美笑了一下，他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一边低头碾烟蒂一边说：“那你应该跟她结婚。”

姜玄问：“为什么？”

冯美松了手，抬头看着姜玄，笑着说：“你说呢？”

姜玄也突然明白了。他猛地笑出来，摇着头，一边笑一边摊手，过了一会儿他轻轻拍了拍冯美的肩膀，说：“你挺逗啊。”

冯美笑着问他：“我说的不对吗？”

姜玄点点头，说：“太对了。”

三十二（下）

彼时他们早已决定要在圣诞的时候去日本旅行，一共两天两夜，但姜玄没想好要不要在那里求婚。那地方说好看也好看，但是冬天冰天雪地的，除了温泉酒店也没有别处可去，他用膝盖想都能想到届时除了做爱做爱和做爱之外，大概只剩下吃吃吃，他总不可能在吃饱喝足了之后突然对着陈林掏出戒指，想想都很傻逼，但是似乎做爱的时候突然求婚又显得像是在开玩笑，太不正式。因此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