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陈林忍不住叹了口气。转身趴在床垫上。他想,原来是这样,是这样。
然后他从床上坐起来,轻轻伸手摸了摸自己脚腕上的膏药。那东西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很热乎,可能是在被子里捂着久了。他摸着膏药贴上的小孔,轻轻滑过去,他想:我还是爱他的。是了,他此刻才发觉,他毕竟、究竟、到底,还是爱他的。否则谁能忍下这个呢?否则谁能只是看着对方为了自己焦急不安、声音发颤就突然放弃了自己的痛、转而只想安慰对方了呢?否则谁能只因为套个裤子、贴个膏药、感受到那指尖的情意和温度就心软了呢?陈林想,原来自己这么好哄,姜玄只是皱个眉、说几句软话,他的心都要被融化了,他以为他是姜玄捧在手心里的老爷,但原来他爱着他,他就再也不是老爷,是他手中的一块糖了。这爱意稍微显现一点,他已经可以如此失去立场,若是再显现一点呢?难他要化在他手心里了。到那时他会变成一滩融化了的糖水,走不了、跑不了,若他爱他,那便饮下去,若不爱他,
若不爱他,他要怎么办呢?
他也不知道。
所以他不问、不说、不听、不看。陈林想,爱情这东西真可恶,你投身进去,就再也没有自己了。
他有些泄气,又躺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