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路,日后他若是再想见他就难了。
因此,他淡定的继续道,“我对你,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已经不止是单纯的兄弟之情了,只是一直隐藏颇深,如今你既然已经知道,我便要告诉你,我爱慕你,不止是兄弟之情,更不是龙阳亵玩,我是真心实意的对待你。”
这话说的郑重,薛蟠也忍不住磕巴起来,低了头要他赶快离开,也没表态。
李长吉见他这样,自然不好再留,只得起身出门,走到门口忽然回过身来低声道,“如今你也好好想想,你是知道我的,绝非冒失之人,若你想好了,我便告诉你一件事。”说着不待薛蟠回话便快步走了,不忘替他掩上门。
吩咐外面的小厮们好生伺候着,李长吉舒了口气,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再不迟疑,转头出了门口快速行至灵前。
里头薛蟠正抓心挠肝,他非憨人,早在李长吉说话的时候便觉不妙,可惜没能将人拦下来,只得听他说了,一番话在耳中,又是纠结又是可叹。
老实说,这么些日子相识,他对李长吉颇为心折,不过有了香怜玉爱的前车之鉴,加上李长吉虽贫寒,气度却非常人,因此不敢有非分之想,此时细细想来,两人言语行为真是颇多暧昧之处,当时不觉,如今回味了,端的脸红心跳。
可他纠结的是,自己如今生了不能言说的怪病,若是真要,怕是不能满足李长吉,总这么藏着也是藏不过的,而且他更加好奇李长吉说要告诉他的事情是什么,又不想失了这个兄弟。
因此他纠结来纠结去,始终没有一个合理的法子,心中又烦闷,思来想去没个头绪,索性蒙头大睡一场。
梦中一片光怪陆离,忽听有人轻声叫他的名字,然后被子被掀开,茫然睁眼,发现是李长吉含笑叫他。
此时天色已晚,屋内各处都点上了灯火,贾母等人都回来歇息了,知道他身子不舒服,且这头有客,便也没吵嚷,了今日的请安,此时李长吉不知何时也进了屋,正含笑推他,“快起来,当心晚上走了困。”
他迷迷糊糊的将手伸过去,任由李长吉扶着他起床,整个人都是有些混沌,恰耳边突然被问了一句,觉着怎么样。
李长吉原问的是他身上怎么样,却不想薛蟠会错了意,又一直想着上午的事儿,便以为是问考虑的怎么样。
他心绪不宁间脱口而出道,“我只怕你将来变了心。”话一出口随即醒悟,想要吞了舌头也已经来不及了。
听了这话,李长吉果然似笑非笑,一面拧了湿热的帕子给他,一面冷笑,“我只怕你要故态复萌。”这话说的薛蟠讪讪起来,擦了回头脸,才发现对方正拧身看着他,面上又哪有一丝的醋意?刚刚不过是试探罢了。
话一说开,两人也就不再扭捏,随意用了些晚饭,又闲聊几句,薛蟠便迫不及待的打听,他是个存不住的性子,有话也是直说,因此问道,“你说要告诉我的,是什么事?”
李长吉正拿剪子剪了烛花,将蜡烛弄得更亮,省的薛蟠看不清账本上的字,闻言放下了剪子,“也没什么,不过是我的身份罢了,说起来也不该瞒你。”便将自己的身世照实说了,听得薛蟠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