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两步看到书桌旁立着一盆竹子莹润可爱,忽然起了心思,暗道,“不如我也沾沾这发财竹的光。”然后便捏了一根竹叶在嘴里嚼了,将门依样关好,不敢走前门被人发觉,从侧门翻墙出去一路疾跑到了薛家将东西交到薛蟠手里。
薛蟠拿了匣子当即命人打开,里面果然是历年来的暗账,立马叫齐了人手算了起来,一面令人算账,一面派人到应天府打点,让人盯着李富贵家里,如有逃跑的迹象立即捉拿归案。
那应天府尹本就是个贪财惧势之人,薛家送了二百两银子给他,同时又有贾王两府的面子在,还有什么不成的,当即悄悄布置下了人马,对薛蟠说事情已经妥当。
这头薛家连夜算账,那头李富贵直到天黑才送走了众位伙计,他喝了太多的酒所以有些头痛。
因此,向来是个谨慎人的李富贵也丢下了每日去看看账本的习惯,反正账本就在那,飞不了,这么想着,他就去睡觉了。睡到半夜的时候,李富贵口渴,终于醒了过来,却忽然一阵心悸,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的去放账本的地方看了看,只觉得这样才能安心。
点亮了蜡烛之后,李富贵照例往架子上望去,只一眼就魂飞魄散,他以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又看,终于确定那装着账本的匣子是不见了。
李富贵哆嗦着,闭上眼睛定一定神,下一刻,李宅就是灯火通明的了。所有人全都被叫起来,承受他的盘问和怒火。
账本,确实是丢了。
来不及考虑别的,他先想的是逃跑,所有的大件一概不要,李富贵命家人急急拾了细软,只待天亮就出城。
“老爷,不小心弄丢了账本而已,能有什么大事?”他的老妻嘀咕着,不愿意这般折腾,天气这么冷,还要赶路,她这身老骨头,哪里折腾的起哦。
李富贵只是催促,众人终于在天亮前拾好,算准了城门开的时辰,他提着包袱,不敢走正门,带着家人准备从后门偷偷溜走,可怜他堂堂大掌柜,如今竟如同贼子一般。
刚探出个头确认邻居都没发觉,他又向前走了两步,却听到一声怒喝,“好小子,可等到了。”接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却是穿着官服的衙役将人按倒,又直接闯了进去,将李家人一个不留,全部押。
薛蟠这头,请了人连夜算好账目,看到最后不由咋舌,光是最近三年,铺子就被贪了有两万两银子去,还不算别的,看了这账,他只觉得肝儿疼,丢在一边只顾生气。
正巧今日宝钗休沐,不用去上课,这头亮了一夜的灯她早知道,只是碍于有外男在场不好过来,今早上众人都走了她方过来,一眼看到张册子。
顺手接过看了两眼,竟也是诧异,“想不到这些人如此大胆,三年就贪了两万两银子,这几年下来,约莫有十数万之巨。”这可真不是个小数目,即使以薛家之富,这也算是一笔大财了。
薛蟠冷笑,“这么些银子,全追回来是不可能的,能回来个十之七八已是很好了,这些银子必然是李富贵和张德辉两个人分,只怕还有些伙计也是不干净的,如今李富贵在牢里待着,张德辉还在外头,只等他回来再处置了,只是咽不下这口气。”
他这话更多的是气自己,想他糊涂多时,枉自以为是个男子汉大丈夫,连家财竟也守不住,叫人诓骗了许多去,如何不气?
香菱送了茶进来,劝道,“大爷也别着急,能回来多少就多少,银子慢慢儿再赚就是了,不必气坏了身子。”
宝钗也道,“杀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