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让您转告薛大爷,说是奶奶应了,只是要备好东西,礼薄了可不行。”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便是宝钗也不明白,却不好表露,只得应了,又因这丫鬟传了回话,让莺儿给了点散钱打赏,那丫鬟欢天喜地的去了。
因得了这话,宝钗心中再不能安稳的,她素来知道凤姐,生怕薛蟠是闯了什么祸求凤姐圆,或是两人合伙生什么坏主意,因此和探春说了几句话,便借口告辞,探春看她心神不宁的,也不多留,由着她一径儿去了,心中却在暗暗纳罕。
薛蟠吃过饭先歇了午觉,醒来后在院子里溜达着消了消食,活动活动筋骨,刚走了两圈,便见宝钗带着丫鬟回来了,只是眉头皱着,似有什么烦难。
见薛蟠在院子里,宝钗停了步伐,走过去笑道,“凤姐姐身边的丫鬟让我传话给哥哥。”说着将那丫鬟的话学了。
薛蟠听见允了,便盘算着给凤姐送什么东西,虽两人是表兄妹,不过他知道凤姐事忙,如此贸然求了人家终究不妥,便着人到铺子里取了两根上好的人参,一大包上好的燕窝包好了送过来。
宝钗原本担心,但是见他取的这些东西便放下了一半的心,不过还是问道,“哥哥有什么事要这么大张旗鼓的求到琏二嫂子身上,说给我也听听。”后半句话带了几分娇憨。
薛蟠本不想说,又深知宝钗和薛姨妈对自己不放心,说了也省的两人胡思乱想反倒添乱,因此便将要向凤姐学理家的事儿说了,听是如此,宝钗真是惊讶至极,万万没想到是这个!
这冲击有点大,宝钗心中真是惊涛骇浪,不过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的笑道,“原该如此的。”说着进屋和薛姨妈商量去了。
薛姨妈是知道这事儿的,见宝钗担忧便笑道,“你哥哥如今变好了,这不,上午还让香菱找了本四书看呢,他上进是好事,你怎么也担心起来。”
宝钗捧着茶不说话,让她如何和薛姨妈讲,就怕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如若能变好了自然好,若不能,岂不是空欢喜一场?不过看薛姨妈兴兴头头的样子,宝钗也不好说什么,待吃过晚饭便告辞了。
而薛蟠则是一下午都和香菱猫在房里,对着本四书学认字,一个教一个学很是消磨时间,薛蟠自问不是笨人,之前也胡乱上过几天学,但是也并不快,一个下午才学了二三十个,不过自己也很是满意,时间长着呢,慢慢来。
下午的时候东西就送到了,薛蟠让人放好,打算等自己好的差不多了,最起码脸上的伤看不大出来了,打听凤姐哪天有时间再过去。
晚上的时候,薛蟠正自对着灯光念书,嘴里念念有词,发现香菱拿着枕头和被子进来了,要睡在脚踏上,这才想起来这几日为了伺候他,香菱都是睡在脚踏上的,丫鬟则睡在外间。
他哪儿能让香菱继续睡在脚踏上,想了想便让人上床来睡,香菱应了一声,将床铺好,让薛蟠睡到里面,自己则在外面躺着,然后吹熄了烛火。
按理来说,软玉温香在侧,应该是很有冲动的,薛蟠虽脸上破了相,但是自觉黑灯瞎火的并不影响,何况对香菱也是很久没碰过了,怪想的。
因此他闭上眼睛,摸了摸小薛,想让他稍微硬一下,结果刚一起这个心思,脑海立时一道刀光劈来,吓得他额头一阵冷汗,下面也软了下去,那刀分明是他的断头刀!
薛蟠惊叫一声,香菱立马起身,问他是不是身上疼。
身边响起香菱的声音,薛蟠的神智渐渐回笼,不过此事诡异,不可轻易与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