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探口风。
游勤倒觉得无所谓,张姨对他来说比亲人还亲,张家的那些破事他也多少知道一点,如果有什么他能帮上忙的地方,能帮则帮。
游勤喝完了汤,放下碗舔了舔嘴皮说:“真的只是打架的事吗?”
张姨抿了抿唇,脸色难看。
游勤叹气:“我说过,你是我姐,一辈子都是。有什么难事你得跟我说清楚,否则我怎么帮你?”
张姨半晌才叹了口气,简单地把这事说了说。
原来最初是张姨的弟弟,张铎巧合认识了一个同样在蜀市打拼的同乡,对方姓鲁,名字张姨也不晓得,只知道是跟张铎差不多的年纪,对方也有一个和张铎儿子差不多岁数的孩子。
因为是同乡,两人很快就熟识起来,没多久张铎就被对方忽悠着开始在地下赌-场赌牌,先后输了五万,没钱的张铎就把张姨的联系方式告诉了对方,无法,张姨替弟弟还了这笔钱,张铎虽给自家姐姐写了借条,但从来也没还过钱,更不当回事,克制了没两个月又输出去三万,对方便再次找上了张姨。
“赌-博这东西,怎么碰得?”张姨眼眶红红的,“我又还了三万后就告诉张铎,之后他再欠多少我都不会帮他还了,那之后张铎倒是安分了半年,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说老家那边有什么扶-贫政策,政-府给分房子住,我心说哪儿有那么好的事?但张铎当即拾了行李跟我那弟妹就回老家去了。”
张姨叹气:“果不其然,我们家的条件不属于帮扶范围,也不知道张铎在想什么,就要把爸妈的房子卖了,还拿了爸的慢性医药单子,要去找人家上访。”
游勤手指在碗边敲了敲:“你弟是又欠钱了吧?”
张姨抿唇,点头:“他上访的事闹了没几天,那个姓鲁的就又联系我,说张铎欠了他三十八万,我这些年贴补张铎家用,照顾爸妈,还帮着侄儿解决上学的问题,哪儿存得下来什么钱?我也不敢跟馨姐说这事,她那脾气……若是知道了,肯定要报警的。”
张姨愧疚道:“我知道这不对,但爸妈年纪大了,我……我要是报警,张铎有个万一,把爸妈气病了我又该怎么办?”
游勤蹙眉,但并未指责张姨妇人之见,个人有个人过不去的坎儿,谁也不比谁高尚,更无权指责对方的生存方式,游勤只是道:“张姐,你是想借钱?”
“不是不是。”张姨立刻摇头,“我怎么敢有这种想法,我的家事万不敢牵累你们。只是……”
说到这里,张姨闭了闭眼,脸色灰败:“只是我那侄儿,不知怎么又跟那姓鲁的孩子打了一架,这更给了对方把柄,连张铎的欠债加医药,他们狮子大开口,跟我要三百万。”
游勤一下气乐了:“也不怕噎死他们。”
张姨道:“我自然是不给的,那孩子的问题当时检查的医药我都给了,后续的赔偿该多少是多少,那孩子的情况我清楚,左右多不过一千元,再说我侄儿也伤了……”
“可这一家人就赖上我了,隔三差五给我发威胁信,张铎……我弟弟他也说,若是张家孩子出了什么事,我负担不起。他和我弟妹都不在,孩子身边只有我,这时候若真出了什么事,我……”
游勤大概明白了:“昨天你说道上的人这事,也跟那什么鲁家有关?”
张姨点头。
游勤伸出手:“行,你们的家事我不管,我帮你跟那家人谈,让这事该怎么解决怎么解决。你把那家人的电话给我吧。”
张姨想要的就是这个,她一个妇人家,对付这样没脸没皮的人实在无能为力,何况背后估计还有张铎牵扯其中虽然是亲弟弟,张姨却止不住地怀疑,弟弟跟那姓鲁的估计是一伙的,为得就是要从自己这里拿钱。
张姨不敢妄动,更不敢报警,被这事活活折磨了半个多月,幸好是挨到小少爷回来了。
有了游勤的承诺,张姨松了口气,脸色都好了许多。
张姨立刻将电话号码给了游勤,游勤下后却没有立刻联系对方,只道:“这事你就不要管了,另外我劝你换一下号码,暂时不要被那家人影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