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灏说道:“自古有九鼎之说,皇宫里无不以九为尊,诸王进贡京师,也是素品九贡之礼。”
萧雨诗说道:“说起九数来倒是极多的,天有九曜星宿,地有九江,域有九州,有种种九数,终不知为何如此崇尚这九数。”
却说此时绿哥也进来游玩,途中遇到了神色倦懒的三姐徐翠云,今日绿哥穿着丈夫托人在杭州定做的一套鲜明出色的裙衫,计上心头,说道:“姐,你的衫裙呢?怎还不见穿着?”
徐翠云说道:“最近我素不出门,哪里有你这等艳丽衣服?”
鹦哥假作微微吃惊的道:“这是表哥在杭州做了两套新兴的云绣,与了八十两银子呢,叫我家托他捎了一套,一样的花头颜色,你如何说没有?不然那另一套又能去了哪里?”
徐翠云心中大怒,还未等过门未来夫婿就把这么贵重的衫裙擅自送给了别的女人,岂有此理?经过四年来的宫斗,徐翠云再也不是往日那老实巴交的性子,可谓是睚眦必报,每当受到侮辱就立誓今后对任何女人绝不后退一步。
如此还未等成亲,徐翠云就开始记恨起了刘智,绿哥又时不时的过来探望,绘声绘色的讲诉刘智以往的斑斑劣迹,这让徐翠云越发厌恶丈夫。
这边因妻子怀着孕,徐灏没有和雨诗眉来眼去,直接走到石榴树下,探手摸着大姐圆鼓鼓的肚皮,一时间爱不释手,反复念叨什么又有侄子了。
徐青莲含笑道:“若我生个男娃,凝雪生个女娃,那就算指腹为婚,就这么说定了。”
徐灏哈哈一笑:“这得听闺女她娘的,我反正是没有意见。”
“那我听姐姐的。”沐凝雪抚摸着腹中的小小孩儿甜甜一笑,抬手按在丈夫的手上,“最近京城成亲的人家太多了,闹得二嫂为了打点人情往来一刻不得闲,我这边有雨诗帮衬还好,大嫂这一走,人人都体会到她的好来了,二嫂说了几次怕不是管家的材料,出了什么纰漏好歹给她留些颜面。”
徐青莲心有戚戚焉的道:“可不是嘛,这一回到京城,各种应酬增加了何止十倍?人家礼物都送来了,逢年过年又怎好落下不还?真是应付不过来的婚丧嫁娶,令人实在头疼。”
徐灏不在意的道:“要我说爱咋咋地,堂堂国公府你管他什么王族什么大臣,顶多按照章法立下等级,叫管家照着送礼就完事了。”
徐青莲摇头道:“这哪行,就好似朝堂一样,陛下不理朝政,大臣们还不趁机争权斗势,贪钱卖官?”
徐灏叹气道:“家大业大永远无法避免鸡鸣狗盗之辈,如今全家人都住一起弊端丛生,我已经派人收拾好了隔壁两处宅院,等过了年,就让长房三房都搬过去,是时候该真正分家了。”
沐凝雪顿时吃了一惊,徐青莲欣慰道:“早该如此,不然这下面早晚乱的不像话,你们夫妻俩纵有三头六臂也顾不过来。”
“唉!”沐凝雪苦笑连连,她身为孙媳妇毕竟有着她的立场,无端端的把亲人给撵出去,无论如何都会传出一些难听话,指责是她容不下大娘和三婶两家人。
徐灏见状安慰道:“必须如此,长痛不如短痛!想咱俩也有了孩子,为了儿女要马上当机立断不可,难道你就不怕孩子有个万一?我可是独子,芷晴她们都没有名分,万一我和孩子出了意外,你可怎么办?”
“啊!”沐凝雪立时不寒而栗,丈夫的话语无疑直指要害,现在芷晴等人都没有身孕,因国公让给了公公,如果说真有人大胆包天害死了丈夫和儿子,那么二房得就此绝嗣了,爵位岂不是得让同族兄弟或他们的儿子过继继承?
谁都不想家里发出此种可怕之事,是以为了家族安宁,各自分开过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彼此亲人想念了随时都可以互相串门,夜晚则各自关起门来,不然都混居一个屋檐下,三方这么多人的利益牵扯不休,出现包藏祸心的小人几率太大了。
世事往往要比小说更加离奇而不可思议,宅斗宫斗等并非是在凭空臆测,徐灏必须要提前加以防范,即使是多此一举,也好过憾事铸成方才追悔莫及!
亡羊补牢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