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惊醒的还有关卿,如果说之前他还不确定,在听到萧七说出湘西时他已经可以拍板。这个案件几乎百分百和纳音当年无法解决的那个重合到了一起,可是看笔记上记载的时间,离现在有十多年了。无论是失踪少女的年龄,还是她的父母,都完全和夏东明他们合不上。
是偶然,还是巧合?
萧七慢悠悠地转着那个笔筒:“这样,门在那边,两位请回吧。”
徐文耀惊得抽了一口气,夏东明面色闪过一丝不豫,没有接萧七的话而是看向关卿:“我想关先生还没做决定。”
关卿双腿交叠,懒散地靠在太师椅中,眉眼里略显出几分冷淡和厌倦:“两位不能坦诚相告,那便只能请回了。”
他的模样令萧七指尖的笔筒蓦地一滞,不知萧七想到了什么。
夏东明自从登上高位,几乎再没碰过这么冷硬的钉子,即便他去长白山,那儿的山主和长老无一不对他礼遇有加。他的脸色和声音一同冷了下来:“关观主,贵观之所以能顺风顺水地经营到现在,也是国家睁一只闭一只眼,不愿多管的缘故。毕竟按照我国法律,你们……”
“东明!”徐文耀骤然打断他,因为过于突兀最后一个字几乎破了音,不知何时他从夏东明怀中坐直了身子,深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下情绪,对关卿道,“是,我原来是从南家出来的,本名也不叫徐文耀,而是南文耀。”
按照纳音笔记里的记载,南家多出美人,而且美人脸上总有一粒红痣,这也是南家人一个著名的标志。
即便人到中年,也不难看出徐文耀年轻时一定是个走在路上就会被小姑娘要联系方式的美男子。他的脸色虽无红痣,但眉心却有个淡得快看不见的疤痕,仿佛被利刃刮过一样。
徐文耀坦白了身份之后,像是解开了一个心结,接下来说话也顺畅多了,他对萧七说:“先生好眼力,不知道是从哪里看出来我是南家人的。”
萧七随手指了指他和钻表一同盘在手上形状独特的石串:“我曾经去湘西和南家做过生意,许多南家人都带着这个手串。”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徐文耀抚摸着手腕上的石串,哀伤地笑了笑,“我本来是想等薇薇成年传给她,没什么大作用,就是徒个念想保个平安。可是没想到她会出这个事……”
关卿观察着他的神色不似作假,尽力回想起那本笔迹里的内容,一个大胆的想法慢慢成形,他敲了敲椅背:“你们的女儿其实不是去湘西旅游,而是去探亲的对吗?”
夏东明和徐文耀的神色同时一震,夏东明不可思议而又目光凌厉地看向关卿,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关卿平静地端起罗影送来的碧螺春,撇撇浮沫,喝了一口,轻描淡写道:“只要我想知道,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说完,他给自己装的这个逼打了十分,还双击了个666。
相比夏东明的怀疑,徐文耀在短暂的失神后恢复了平静,点头道:“观主果然料事如神,其实我和南家已经快有十年没联系了。但是最近传来消息,我的祖母快不行了,想见我们一面,她是我唯一留在族里的亲人。那段时间正好我和东明在国外,无法及时赶回去,就让薇薇代我们先去看看她老人家。”
“你们走吧,”萧七不等他说完,直接下逐客令,“定坤观有祖规,不掺和其他门派氏族的内务。”
徐文耀连忙摇头:“薇薇的失踪和南家没有关系,监控显示,薇薇是在见过我祖母离开南家后才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