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戳戳他脑门:“哪,都是兄弟,别说我没提醒你。漂亮的玫瑰都有刺,你别采花不成扎了手。”
阿诚闻言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哎……这,算了算了,扎手也比被人揍好。其他还有什么东西好吃,你们说来听下。”
自如意坊被林展权拨给尖鼻咀堂口后,肥佬强便指派自己手下的头马黎仔看场。不过字头生意向来很忙,黎仔除却如意坊一处之外,平日还有其他地界要看顾,又得听由大佬号令随传随到,自然力有不逮。如此,便提了几个上进又得用的年轻四九替他管事,阿虎便是其中之一。
初至如意坊时,阿虎与他几个兄弟还未从厮杀砍打的血气中脱出,每每翘首盼着外面不太平,也好早日立功升作正职红棍。但常驻益兴茶楼所在街区缴会月余之后,众人才发现平日黎仔并不常来,偶尔来一回也不过巡视街头,更不曾提要带人找场子之类的好差事。这些青年人岁数尚小没有常性,渐渐惯于每日在街头闲逛,无所事事时就相约猜枚、劈酒、赌马、勾女,倒也不很无聊。
就在众人吵吵嚷嚷、一片聒噪之时,阿虎忽然听得身后“铃铃”作响,立时大喝一声“声”,随即回头箭步奔向柜台。电话是由黎仔专门配给手下人,为得就是有事能及时通传,起初几天阿虎等人时常蹲在边上等“字头号令”,结果这个举动很快“再而衰、三而竭”。月余未擦,至今已然积了厚厚的灰。
阿虎手忙脚乱地将话筒放置耳侧,恭敬道:“黎哥!是我!有什么吩咐?”
另一头,对方匆匆开口:“领你的人去找阿昌一起,情况紧急,带齐家伙。”
阿虎闻言大喜,十分响亮地应了声“到”,立刻与手下兄弟直奔石门街与同为尖鼻咀堂口四九的阿昌等人汇合。一刻钟后黎仔赶来,领他们十七人到码头登船。
“sam哥,我的人到齐了。”
黎仔向船头年纪稍长于他的瘦高个递了支烟,回头对阿虎等人道:“来,都叫sam哥。”
待众青年打过招呼,黎仔又出言提醒:“等下跟紧sam哥,不要乱走,得误事。到时他会告诉你们要做什么。”
话音方落,另一路人马也出现在码头。
黎仔探头去看,很快笑了一声,对众人道:“天水围大口辉的人也来了……我知道你们都想扎职,既然想扎职,就要争功!谁的功劳压过大口辉的人,强哥自然会捧他做红棍!”
阿虎等人听得“扎职”二字兴致大起,齐声称是。
五分钟后,三十余名和兴胜四九乘船离开码头。虽然无人告知他们究竟要做什么,但对这群底层古惑仔来说,相较此次目的和具体行动,如何靠着手中刀棍拼杀上位,似乎是更值得考量的事。
船内位置不大,加上sam哥带来的九个手下,四十个青壮或蹲、或坐、或站,挤得满满当当。起初因为相互不熟悉,舱内并没什么言语,但行进时间一长众人也觉无趣,小段窃窃私语后不知谁大声扯起荤话,当即引得一片笑闹吵嚷,气氛立时活跃许多。
阿虎窝在角落吸烟,看面前粗细人腿林立。耳中听着各路消息,眼却暗暗盯着之前黎仔提醒自己的天水围一众,探手摸了摸衣袋里缠上布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