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的时候,双手在不停地颤抖,语气中带着一种偏执。心跳得快要蹦出来了,可嘴里的话却依旧停不下来。
“我带你去找小川和浩子,他们都结婚了,我们……”
“这事儿要不要告诉他们呢?你决定吧。”
“你觉得你姥爷会同意吗?”
脑海里所有的想法都一股脑地倒出来,楚忆从没觉得表白是这么艰难的事情。这算表白吗?
不算吧,都认识这么多年了,小时候不就说好了吗?
算吗?表白不会就这么简单吧?
不算吗?算吗?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咬牙一狠心竟然像倒豆子一样吐出来了。这会儿纠结,刚才就没想起呢?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哪儿还的回来啊?
身后一片沉寂,连那人的呼吸声都听不见。楚忆一手撑着头颅,手指甲都快插进头皮里了,挠啊挠,烦。
远方的铁轨上驶过一截黑色的车箱,黑色的列车在灯光下的照耀停了一分钟,又开始嘶鸣,“哐啷哐啷”地扯着黑色轮子开走了。
楚忆牙都快咬出血了,心想你他妈倒是说句话啊!
他一转头,才发现身旁那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广漠的天地展现,清晰的座位上,被润湿的海风吹得格外模糊。
楚忆有些怵了。他有些慌乱地大声喊着那人的名字。
魏东棠从马路一侧的树林里走出来,边走边拉着裤腰带,这人刚才□□去了。隔着老远看这边,楚忆明明没干啥事儿,还像贼一般偷偷摸摸地掩饰。
心虚了,手都不知道摆在哪儿,莫名其妙地在车里乱翻,还翻出一盒卡式磁带。东棠提着裤带走进车里,问了一句,“干嘛?”
楚忆简直要气疯了。咬牙切齿道,“干你老母!”
东棠知道这人又发脾气了,也没在意,闭嘴不理他就行了。他也不知道这人到底发什么疯呢,尿个尿回来就这样了。
楚忆看着他跟没事儿人似的。老子好不容易跟人说回真心话,你他妈是猪脑子吧?
气都撒在油门上了,楚忆不要命似地踩着加速,差点就没把那块油门踏板当成那人踩死。
这一加速,反倒是楚忆心里怕了。东棠始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受过专业训练呢,这种速度还不算啥。
“你到底怎么了?”东棠有些担心地问道。
楚忆:“.…..”
“没啥,我自己跟自己怄气呢。”
魏东棠:“……”
有些话,说与不说有区别;听与不听也有区别。楚忆对其他事情倒是显得大大咧咧,唯独这件事儿,脸皮薄。
就像个青春期的小男生对着女孩儿表白似的。怕被拒绝连朋友都没得做,又想和人家更进一步。对着东棠他就是拉不下脸,好不容易说了些真心话,全让西北风给听了。
可他一方面想让东棠听见,知道他的心;另一面又不想让东棠知晓了。
这些话,要他说一次都是情绪使然了,第二次,想都别想。要是这周围有其他人听了他这话,保不准他连杀人灭口的心都有了。
当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