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忆捏着脖子上的一根红线,拽出末端的一块玉佩。“贴这上面。”
那人的脸色瞬间一变,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羞涩?别扭?不敢相信?还是什么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楚忆把玉佩拎起来,递到东棠面前。楚忆有心跟这人开个玩笑,也不打算还给他、你魏东棠欠我的多了去了,这块烂玉就当作利息好了。要是别人的,老子还看不上这破东西呢。
“我在你家找到的,咋了,不认识了?”
咋个不认识?当然认识了!这本来就是他的东西。他不知多熟悉这块玉佩,这还是当初他妈亲手交给他的,而且还郑重地叮嘱过他。
“这是给以后的魏家媳妇儿,你可要好好用心找,别遇见个女生就往外送!”
“这可是你太姥姥传下来的,只能给一个人啊,你要是敢花心,我……”
江茵说这话的时候,他爸还坐在一边,全然不敢出生反对。
东棠怎么也想不到这玉会到了楚忆手里,更没意料到楚忆会随身携带这块玉佩,应该还不是一时半会儿。那玉佩当初交给他的时候,还只是隐约能看见几缕红丝。刚才借着光线,东棠显然瞧见了那玉佩有一半都快变成了血红色。
有人说玉佩带久了会变色,魏东棠愿意相信。
看着这人发愣的模样,楚忆拎着玉佩在他面前晃了晃。“贴好了,怎么联系你?”
东棠脑子里还回荡着四个大字。魏家媳妇,魏家媳妇,魏家……他脖子往上的地方疯狂充血,脸颊红成一片。也得亏阁楼里光线不好,楚忆愣是没察觉到这人的异样。
“喂,这东西到底怎么用啊!”
东棠的喉结艰难地蠕动了一下,“咳……咳,按一下就行。”他伸手握住那玉佩,轻轻一按,边上的警报器就响了起来。
玉佩还带着那人的温润体温,暖暖的,滑滑的,像触电般从手心往某人的心脏传递。东棠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哑的沉咛,脑子昏昏沉沉的。也就只有楚忆,能让这人的戒备心降到了最低。
“哦,懂了。”楚忆把玉佩回来,重新塞回了衣服里。东棠的手落进了看不见的地方,握得紧紧的,再缓缓松开。
“玉佩归我了,你还要不要?”楚忆好歹还不是个恶霸,知道问问这人的意思。
东棠的呼吸愈发沉重,十几年的思念似是化作了一团火,烧得人魂飞魄散。他猛地扭头躲开了楚忆的视线,他怕自己再看下去,那双眼睛会把自己活剐了。
“给……给你了。”东棠说完,脑子里又回想起老妈的交代。妈,我找着那人了,给了他,您没意见吧。
忙活了这么久,情绪又跌宕起伏,感到身体不适的时候,楚忆才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还是个病人。肩胛骨处缝合的伤口缠着一圈纱布,从肩膀绕过腋下。早些时间剧烈的奔跑让伤口处的针线稍稍崩开了,还往外渗着血,洇红了雪白的绷带。
魏东棠担忧地问,“不要紧吧?”
楚忆还穿着一件病服,身上带着消毒水的味道。他抬了抬手臂,肩膀处瞬间传来一阵疼痛。他摇了摇头,“没事儿,没伤着骨头,用不了多久就能痊愈。”说完他就找了个地方休息一下,才从昏睡中醒来,此时脑子都有些晕晕乎乎的,全身无力。
他就坐在东棠边上,两个人的距离不足半尺远。
“我睡了多久了?”楚忆问。半秒钟之后,身边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三天了。”
“我昏迷,这么久了?”楚忆喃喃自语。说话的间隙都带着一丝疲惫的喘气,声音越来越小,似乎下一秒就要停了。这人靠在东棠边上,距离越来越近,他的脑袋都快蹭到魏东棠的肩膀上了。
大病初愈的楚忆倍显虚弱,神萎靡。他努力抬眼望了望东棠的饱经风霜的侧脸,从未觉得如此安心。和小时候一样,只要有这人在身边,就完全不用焦虑了。那温柔宽厚的人,让他朝思暮想,魂牵梦萦。
楚忆露出了这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