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冲着谢君竹抬了抬下巴,"来一把?"
谢君竹换了只手拿烟,然后接过旁边的骰子,"定酒。"
"老规矩,三杯起呗!"季邵示意酒保倒好酒,然后手腕一翻,转骰落定。
谢君竹轻笑一声,吐了口烟,然后手指轻点,握着骰盅随意晃了几下,"邵儿,不是我说你,你的骰子还是我教的,这瓶威士忌你喝定了!要不要哥哥事先给你开箱黑桃a?"
"没听过那句话么?教会徒弟,饿死师傅。黑桃a,还是我请你吧!"
"啧……"谢君竹一扬下巴,"三个三。"
"四个三。"
"五个三。"
"六个三。"
"这三杯你喝定了。"谢君竹叼着烟,冲着季邵坏笑,抬腕就开了骰盅,"开!总共五个骰,我看你哪儿来六个三!"
"操……你丫血阴!"季邵骂道,谢君竹他妈的一个三都没有,全都是炸他的!季邵狠狠瞪了谢君竹一眼,仰头连着干了三杯,"再来!"
季邵偏偏不信这个邪,就是要跟谢君竹刚到底,可惜他今天实在是没什么赌运,输得很快一瓶威士忌马上就要见底了,基本谢君竹没喝几口。
"靠!你……你……你等我去……趟洗手间!"季邵晃晃悠悠站起来,他其实酒量也没多少,纯粹今天就是打肿脸充胖子,这么多酒基本就是极限了,已经看不清路站不稳了。
他撑着卡座沙发站起来,被谢君竹扶了一把,"瞅你这点儿酒量吧!能站稳么?我扶你去吧!"
季邵把手一挥,努力站住,推开谢君竹,"我告儿你啊!别……不……不用……不用你扶!我……我自个儿……没问题!等我……!"
谢君竹真是哭笑不得,冲着礼宾员指了一下,"跟着点儿!看住了!"
礼宾员赶紧跟上,追着季邵走了,谢君竹没看见的是一直坐在角落里的简喻也站起了身,跟着季邵的身影走了过去。
"我来吧。"
礼宾员正扶着季大公子栽栽歪歪地从洗手间里出来,就碰见了简喻。礼宾员抬头一看,认出了这是刚刚谢少带来的朋友,还跟季少敬了杯酒,于是在简喻过来接手的时候没阻止。
"你回去吧!我带着季邵在休息室歇会儿。"简喻让季邵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然后另一只手环住季邵的腰把季邵撑了起来。
礼宾员看简喻似乎没什么问题,便点点头,"那您有事儿随时叫人。"
简喻略一颔首,看着礼宾员渐渐走远,转过头来,把视线放在了歪着头靠在自己肩上的侧脸上。说不清简喻此时脸上是什么表情,那种夹杂着显而易见的愤怒的眷恋,无法形容。漂亮的脸在忽明忽暗的灯光里凝滞,眼底映着的那个人迷蒙着眼睛慢慢抬起头,似乎有些茫然,看向简喻,似乎聚焦了好久,才含糊地说道,"……啊……是……简……喻?"
简喻已经很久没有听季邵叫过自己了,这一声,并不清晰,却很真实。
"嗯,我扶你去休息。"
"……不!"季邵突然挣扎了起来,弄得简喻差不点撑不住他,"我……我得回……家!霍意……阿意……我要回家找阿意!"
简喻原本纯净如水的眼眸突然风起云涌,霍意,霍意,霍意!霍意究竟给季邵吃了什么迷魂药!每时每刻,连喝醉了也要想着回家找霍意!简喻忍了又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轻声道,"好,我带你回家找霍意。"
提到霍意,季邵就乖了,也不闹腾,任由简喻带着他往外走。
礼宾员回到卡座继续服务,谢君竹往那边一瞥,却没见季邵回来,"哎!季邵呢!"
"啊……刚刚谢少您带来那位接手照顾了,让我先回来。他说,他们要在休息室歇一会儿。"
谢君竹皱了皱眉头,简喻要干嘛?他把烟一掐,站起了身,抬步就往休息室大步走去。到了休息室,往里一扫,却愣是没见着季邵或者简喻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