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戴好手套,忍不住磕到了方向盘上。不对,他不应该骗自己,他这是反应迟钝,大脑接受到的信息游走于血肉之中,终于到达了心脏中部,它开始跳动了。
阮真用力拍打了一把方向盘,他觉得自己太不争气。或许是太年轻,如果三十朝上他就不会遇到这种情况。
手机亮了亮,有人找他。阮真整理心情,拿起手机,同时发动车子。
有什么事,下次再说。查诚活得好好的,甚至还能张口骂人,骂得难听而肮脏,说明思考能力还在,也没被摧残到不成人形,他还是那个混蛋。
他到底有没有悔过?
还是说,根本上还是那个人渣,放出去了,会继续仗着那点不值钱的皮囊到处风流,再惹祸上身……
不,或许他不会。吃了这么多苦头,要真的什么都没学到,那就是白痴了。
嘴毒的习惯刻进了他的骨子,剃不掉,烧不净,剜不透。阮真开着车,忽然自嘲地笑了笑。他真是没救了,甚至为一个混蛋的低素质找起借口。
没有借口,他自己清楚那是什么原因。
夜晚梦里,他又见到了白天见过的人。查诚身上套着囚服,脸色不太好,坐在椅子上看自己。
他走了过去,用左手抬起查诚的下巴,他真真切切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你累不累?”
查诚抬头冲他傻笑,脸色好像没有第一眼看上去那么差了。他抱住阮真,把脸埋进衣服里,声音发蒙:“累,累死了。”
阮真又说:“你有没有长记性?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我不知道。”他说道,委屈巴巴的。
阮真刚想把他推开,谁知查诚用力拉紧了他,一脸嬉皮笑脸地抬头:“是我不好啦。我不应该沾花惹草,喜欢一个人就应该一心一意。”
“那你喜欢谁?”阮真下意识地问。
现实里他可不会脱口而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低头看着抱紧自己的查诚,他内心底翻起一阵酸楚。
“我喜欢你呀,最喜欢的就是你。”查诚没轻没重地说,他伸手开始解阮真的衣服,把阮真按到自己的腿上。
阮真知道这是梦了,可他也很久没被碰过,不忍心推开,或者说他是在想这人。查诚舔他的脖颈,啃他的锁骨,隔着衬衫舔他的乳头,手指从衣服下滑进去,捞他的胸和腹部。
他的手指好凉,监狱里没暖气么?
阮真被他亲得迷迷糊糊,还不忘记想问题。大概觉得狱中的查诚和梦里的他完全一样。
“我很想你。”查诚换了一副温情脉脉的语气,“对不起,我过去没能发现,周围最值得珍惜的人应该是你。”
“说得好听。谁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阮真回嘴,他立刻就被吻住了。
椅子变成了超大的双人床,是之前自家那张床。阮真内心忽然安定了很多,仿佛查诚是在原来的公寓里,两个人也还没散伙,可关系却比那个时候亲近了很多。
“如果你能不瞎跑就好了。”阮真委婉地说着,他的衣服已经被剥得只剩一件衬衫,还是大敞的,和没穿一样。胸口沾湿一片,都是查诚的口水。
太真实了。面前的人太真实了。
查诚把自己的衣服脱掉,他拉开了裤子,屹然一副提枪上马的模样,他歪头无辜地说:“我不跑啊,我就呆在你身边。我谁都不要了。”
阮真踢了他一脚,把他脸都踹歪了:“胡说。你以为这次能骗到我?”
骗不骗得到查诚是不知道,反正梦里的查诚是把阮真腿间一包给骗鼓了。查诚揉了揉脸,爬上去拉住他的腿,拽到自己身前,趴到他身上。
“我不骗你。我已经什么都没了,你就了我吧。”查诚把下巴搁在阮真胸口,无奈地笑。
这个表情,阮真吃千百遍都抵挡不住。他就是受不了示弱了查诚,只要他愿意示弱,他俩之前也不会那么快就结束。
查诚真的会变成这样?阮真疑惑地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