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番伶牙俐齿呛得阮真说不出话来。笑笑咪咪的查诚得意洋洋地关上了隔间的门，吹着“两只老虎”的口哨，一身清爽地下班回家了。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

跑得快。

一只没有良心，一只没有表情，真可爱。

真可爱。

查诚笑得非常开心，手上的凉茶都给撒了一点儿出来。

这天晚上，他破天荒地去了自己很久没光顾的小食堂吃饭，还坐在吧台上，就着一瓶啤酒两道下酒菜，和老板硬生生说了一个多小时的笑话。

最后客人都走光了，老板也赶人了，他才从食堂里出来，拎着老板施舍给他的半瓶啤酒，坐车回到了破破烂烂的小区。

查诚的屋子是和人合租的，然而室友半年前逃债溜走了，房东手上拿着一年的房租，于是查诚顺顺当当住起了两人间。

屋子不大，毛坯房的水泥地上铺着聊表心意的地板纸，墙也是随便刷了一下，爬满各式各样斑驳可疑的印迹。

他把屋子里堆着的垃圾扔到楼道里，随手拖了地冲了凉，躺到了自己那张单人床上，拿着手机玩了两把王者荣耀，随后想起了什么，开出微信来，给眼镜男改了备注。

“小骚货”

他捂着嘴笑了一会儿，发了条消息过去。

“在干什么呢”

对方没有回答。

他想了想，又发了一条。

“你可别随便删我拉黑我，不然下次可就……”

“可就？”

阮真突然回复，吓得他一抖，手机砸到了脸上。

查诚痛得骂了句。他回复道：“信不信我往你后头塞跳蛋，然后在你开会的时候……”

“神经病！”阮真果断骂了回来，随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被骂的查诚毫不在意，他心情很好，退出来和公司里聊上的年轻人各说了几句话，随后就关机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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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查诚起来洗了被子铺盖，以及丢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吹着口哨买了六个包子，一边吃一边上班去了。

好巧不巧，眼镜男从车库里出来的时候，查诚正啃着包子到了电梯口。

后头的几个员工看到阮真，纷纷放慢了脚步，三三两两推推搡搡，都不愿意和他同乘一趟电梯。阮真那双狭长的桃花眼往后斜了斜，侧颈转头，从鼻子里丢了个不屑的气声给他们。

查诚按着电梯，对外头说道：“你们还有人要上来吗？”

众人往后退了一步。

只有阮真走进了电梯。他立刻皱起了眉头电梯里包子味儿太浓了。

“你那帮手下，看起来很怕你啊。怎么着，”查诚嘴里还塞着肉包的一角，“平时对他们态度特别差？”

“不关你的事。”阮真捂着鼻子按下了自己的楼层，他走到电梯角落，背对着查诚，不想看他。

“你吃早饭了没？”查诚觉得无趣，随意开口问道。

“不关你的事。”阮真还是只有这句话。

阮真没吃早饭。他早上只喝一杯加奶的咖啡，最多吃一个苹果。他对食物没什么要求。

“怎么能不吃早饭呢。”查诚把手上有些油腻的塑料袋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