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最拥堵的路口,车速终于快了起来,项稷宇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他闭着眼睛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一个急刹车,项稷宇朝前扑了一下,又被安全带狠狠地拽了回来。
还没休息够的项稷宇压低着嗓音问道:“会不会开车啊。”
司机看着前方突然冒出来的巨物为难地说:“项先生……这……”
“什么这啊那的……”项稷宇摘下墨镜,睁开眼睛,从座椅之间的缝隙看到车前一个黑色的影子,他揉了揉眼睛,那黑色的影子也朝前走了走,逆着光,鸵鸟头上的绒毛染上一层浅浅的金色,项稷宇手里的墨镜吧嗒一下掉了,他不可置信道,“真是邪了门,怎么一夜之间冒出那么多鸵鸟。”
回过神来,他挥了挥手说:“何清,把它赶走,我们还要抓紧时间去赶路呢。”
何清颤颤巍巍地指了指自己,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我……我……我去??”何清虽然身为项稷宇的助理,可基本没吃过什么苦。别看项稷宇脾气不太好,但大多数时候都是何清自己吓自己,至少当了项稷宇两年的助理,项稷宇从没虐待过他,给钱也很大方。现在让他面对一只比他高两个头的鸵鸟,还要把鸵鸟给轰走……tat臣妾做不到啊!!
项稷宇一转脸就看到何清眼泪汪汪简直下一秒就与世长辞的样子,他不耐地啧了一声,一边开门一边自言自语道:“到底谁才是助理。”
和一只鸵鸟怎么交流呢?
项稷宇不知道。
所以,他便用对待人的方法对着鸵鸟摆了摆手,让它把路让开。毕竟这是一条单行道,鸵鸟体积又大,除非他能从鸵鸟身上碾过去,要不然根本走不了。
后车窗被打开一条缝隙,何清小心翼翼地提醒道:“稷宇哥,这是鸵鸟……”所以根本看不懂人的手势!
“我有眼睛,能不知道这是鸵鸟吗,要不是你小子”项稷宇白了他一眼,他这老板当的真是醉人,有危险还要自己冲在前头,唉,谁让他无法对弱者置之不理。
而此刻,站在车前的鸵鸟欲哭无泪!其实我听得懂!我也想离开……只是……尚天动了动爪子,爪子下的刺痛疼得他整个鸟都要不好了。
作为一只渴望飞行的鸵鸟,尚天孜孜不倦地寻求着飞行的办法。原本都要放弃了,却偶然在电视上看到悬崖养鸡使得鸡能飞起来,使得他快熄灭的飞行梦又熊熊燃烧起来。鸡可以,鸵鸟为什么不行?从此,他便开始了一有时间就从高处上朝下“飞”的行为。
经过那么多次试验,即使没有飞起来,好歹没出太大问题。可是今天早晨一睁眼,周围全是动物保护中心的工作人员,第一次在毫无准备地情况下以鸵鸟的形态面对人,吓得他抽到空隙就赶紧“越狱”了。
虽然现在有些动物可以变成人形,但他们都默契地隐瞒着自己的身份,尚天在人类社会生活了七八年,当然知道进了动物保护中心的动物会被工作人员细心看管直到康复。如果他人类身份是无业游民,等伤好被自然放生,也不过是在动物保护中心多待几天。然而他在人类社会可是当红的明星……别说失踪一天,就失踪两个小时,经纪人估计要把整个a市给翻一个遍。
越狱的过程很顺利,逃跑中却不慎被一根刺扎到脚,鸵鸟形态拔不出来,在一个处处都有摄像头的社会,尚天哪敢大变活人,只能忍着痛跑到没有监控的地方再治疗。结果还没等他跑到摄像头盲区,在横穿“马路”时,差点被车撞到,惊吓中,爪子上的刺扎得更深了,于是就出现了与车对峙的这一幕。
生理上的疼痛让尚天眼泪快飙出来,他吸了吸鼻子,联想到今天一个上午不仅身体遭了罪,心灵上更是连惊带吓,不禁悲从中来。
这一边,项稷宇站在车门边,见鸵鸟站在路中间既没有离开的迹象又没有攻击人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