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禾快速跟着,没有预料到顾泽会突然停住,一时没刹住车,等反应过来时,已经直直的向顾泽撞去。
感受到身后有动静,顾泽身体稍稍往旁边侧了侧。
眼前突然没有了白衬衫的遮挡,白灰色的台阶在视野里一览无遗。
晏禾还没来得及感慨“太好了,不用撞到顾泽了”就笔直的向前倒去,心里疯狂的想着“完了”,下意识的闭紧眼睛。
耳边好像传来低沉紧促的一声“喂”。
喂?喂什么喂?晏禾刚想睁开眼睛,手臂突然被一股力道紧紧抓住,仿佛是想拉住他。
但拉力终究抵不过重力。接着脸仿佛撞到了一个同样坚硬的东西,疼的他生理盐水从眼眶夺门而出。
还未来得及骂一句“我日”,脚底一空,下意识的揪紧了胸前紧贴着自己的东西。
“嘶啦”仿佛是用力过猛衣物撕碎的声音,晏禾来不及思考究竟是什么被他扯烂了,慌不择乱的又抱住了什么。
如同溺水的人紧抓着一根脆弱的稻草,也能感到一丝隐隐的安心。
然后,他,和他抱着的东西,一路下滚。
夜色正浓,此起彼伏的虫鸣此刻也慢慢消停了下去。繁茂的枝丫融入了漆黑的夜空,星星也完全遁匿了起来,只留下头顶一轮弯月孤零零的挂在了高空。
楼梯的尽头一直延伸到黑暗中,寻不着方向。
地上偶有竹柏的残影借着月光摇摆晃动,意境正好。
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仿佛有什么和他一起倒下了。接着,嘴唇上就碰上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
我靠!什么虫爬到他嘴上来了?!还那么大!
晏禾猛然睁开眼睛,反应了几秒,随即又把眼睛闭上了。
他索性四肢一软,浑身放松,脑袋也失去了支撑,像坨烂泥一样,彻底摊在身底下人的身上。
老子死了。老子死了。老子死了。晏禾一动不动,在心底默念三遍。
感受到压在身下的人,有动静,似正在尝试着把他从身上推开。晏禾一边昏迷,一边暗自使力,嘴唇也随着下面人脑袋的摆动而若有若无的偏离原本的位置。
身上有个沉重的包袱,偏偏还推不开。
顾泽毕竟年长几岁,片刻震惊后,就想把似乎已经昏迷的晏禾推开。
几次尝试均诡异的失败,压在身上的东西的四肢死死的压着他的四肢,像是禁锢一般。
每当他想发力,却碍于害怕弄伤晏禾,从楼梯上摔下来就已经很惊险了,他倒没什么事,不知道晏禾怎么样。
顾泽轻轻撇开脑袋,想要错开晏禾的唇,但不知怎么,晏禾的嘴巴像是牢牢黏在了他的嘴巴上一样,随着他的移动,也随之偏移着。
他向左,晏禾向左。他向右,晏禾向右。
直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东西落地声,顾泽躺在地上,用余光斜眼看去。
扫厕所的大妈,扔下扫把簸箕慌慌张张跑了。
顾泽仰望着如黑幕般厚重的天空,轻轻动了动他薄薄的唇:“喂。”
晏禾感到嘴唇的触觉,一阵颤栗,长长的睫毛有些激动地抖了一下。
“你是不是一直醒着?”平淡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被、被发现了?晏禾一阵紧张,在心里念起了大悲咒,只要他不睁眼,死不承认就行了,能拿他怎么样?晏禾下定主意,眼睛闭得更紧了。
“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回应。
看样子是没事。顾泽想了想道:“你这次数学考得不错,只是总成绩有些欠缺。”
“……”还是没有反应。
“虽然没有考到第一,”顾泽修长的手指敲了敲地面,“以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