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顾泽面无表情地开口。
晏禾不安的咽了咽唾沫,后退了一小步。
顾泽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准备一直这么下去了?”
一个“是”涌到喉咙口,硬生生被顾泽冷酷的眼神逼了回去。
说大实话一定会被拉黑封杀。晏禾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顾泽声音一沉:“说话。”
了。晏禾又向后退了一小步,透彻的瞳仁里满是毫不掩饰的乖巧和藏于之下的狡黠:“不,我不想。”
脸上大大二字:真诚。
那是一张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脸。认错速度之快,以至于顾泽无法想象这跟刚刚那个高谈阔论老师糗事的傻逼,是同一个人。
遇见的学生多了,或多或少总能看出些不一样的东西。
沉默的十几秒判断后,顾泽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知道了,回去上课吧。”
……突然结束?晏禾有点懵。
高一时他常常被班主任整节整节课的训话,一下无从适应顾泽“高效率”的解决方式,整个人从脚底开始飘飘然地犯贱。
他死死盯着顾泽的脸,想从那张平静如水的外表下看出一丝不悦的波纹。你再说几句啊,再说几句啊,顾老师……再说几句啊。
大脑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思考,口随心动不舍地问:“没了?”
已经走到了门口的顾泽顿住脚步,一手放在笔挺没有丝毫褶皱的西装裤里,没有回头。
“嗯。”
晏禾惊了。
顾泽抬了抬眼皮。
见到晏禾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是一块未经打磨的璞玉。
虽然粗糙,却值得深造。
和他一样聪明的孩子。钱子昂,太过冥顽不灵,开导他学习就和他接受教导一样,可能性为零。而李沐,他的眼睛里没有对第一的憧憬与渴望。
只有晏禾。
他调皮,任性,冲动。
也谦虚,灵动,有野心。
所以无论是怎么样的惹是生非,他都忍了。
刚刚也是。
隔着玻璃窗就看见,即使被罚站在门外,依旧谈笑风生的晏禾。他硬是将后半节课改成了自习课,没想到刚走出教室,就听见一番的发言。全然不了解几天前,他找他谈话的用意。
态度决定高度。顾泽看了看手表。是他看错人了吧。
随他去吧。